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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糯,過來。」這次現身辦公室的是毛毛,「翻掉的飯自己去叫阿姨清理乾淨。」
她一怔,應了聲「好」,便跟他出了門。
可示教室門口哪還有殘局,她有些納悶,回頭正對上另一雙八卦的眼睛。
「額……」她想問,請問您把拉到此處有何貴幹?替家上級封口?
「這位實習同學,可是喜歡們嶽主任?」
「額……」
見她模稜兩可,又追問道:「那見了他和27床家屬親親灑什麼飯?」
終於瞭解了那女生的身份,黎糯琢磨了片刻,回答說:「哦,之前一直以為家屬和醫生或者病和醫生的愛情故事只小說裡會發生,這回親眼目睹了,過分驚訝導致手滑了。」
「真的?」毛毛的眼神分明寫著:少誆。
幸好手機的震動拯救了她。
她慌忙丟下一句「接電話」便往樓梯間溜。
那個來電,卻被她掐斷了。
因為是他打來的。
貌似他也是不知所措的那方?要不要原諒他?
不行,做不到。
女朋友本就該是心胸狹隘的代名詞,她又不是聖母,即使錯不他,也不能容忍有另一個異性觸碰只屬於她的地方。
偏偏這書呆子好似又倔了起來,一個勁兒地撥她的號碼,不撥通死不罷休的樣子。
算了,接吧。
手機的那頭,夾雜著穩定的噪音,應是車輛高速公路上飛馳的聲音。
他並沒有馬上解釋,而是停頓了片刻。
「……」
被她搶先:「一路順風。」
「明……」
再次被她搶先:「明天見。」
通話結束。
是夜,外三有三個未閤眼。一個是苦命的一班醫生,一個是被sci和標書壓到求死不得的研究生學長,一個是勤奮的黎糯同學。
她難得如此勤奮,勤奮到整夜保持著一個姿勢和動作——坐電腦前,敲鍵盤。
冬季的太陽起得特別晚。
當第一縷陽光拂過累趴桌上的學長頭頂,照亮她前方之際,她驀地發現自己快把術後第一天病的出院小結都碼完了……
她可不是隻光顧著碼病史,同時也做自己的思想工作。
鴕鳥是應激狀態,不能長久。無法逃避的就該直面,必須理順思路,決定接下來每一步的計劃,列成一、二至無數。
她猛然意識到患上了和嶽芪洋同樣的病症,即不自覺地會把段落轉化成條例。不禁自嘲:「啊,看來臨床滾出成效了。」
黎糯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女孩子,會下意識地逃避,然後逼迫自己勇敢地站起來。
也許是因為送走了自己唯一的親,抽去了僅存的依靠,便像剝了殼的白煮蛋,迫不得已又將破碎的蛋殼用膠水胡亂一粘武裝外,拼湊出來的堅強。
得找他談談,是誤會就解開,是其它,額,就閹了他。
嶽芪洋第二天早晨回到醫院時已近八點。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找她,也不是去c23換衣服,而是套上白大褂正式查房前先巡一遍房。
黎糯病房裡見到他,臉上寫滿奔波的勞累和長時間開腹手術後的疲憊。
一附院的c樓是幢老建築,病房裡尚存著八一間的大病房,再加個床,硬是整成了可怕的超大型九間。
不巧的是,還一拆為二,一部分屬於前組,一部分屬於中組。更死巧不巧的,27床就位於其中。
梁主任前腳剛巡完,黎糯後腳忙不迭開始換藥。所以他跨入病房時,看到的是演雜技般抱著巨高一疊兩兩相扣的彎盤、又如食堂阿姨分飯似的一份份擺到所管病床頭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