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摁著突突急促跳動的心臟推門而入，碰巧聽到化妝間裡，她的手機鈴聲正在響。

岑意趕忙到自己座位前找到手機，拿起來看。

來電顯示是徐宴淮。

略微屏住些呼吸，努力緩了緩心口處的難受。

岑意才接通了電話。

「岑意。」

那頭的人一看電話接通就率先出了聲兒，低沉暗啞的聲音混在雜亂無比的背景音中有些模糊，差點讓岑意聽不太清楚。

他現在大概正在人多喧鬧的地方。

「徐宴淮，你——」

岑意還沒來得及說完，就直接被徐宴淮提高音量打斷。

「噓。」

「從現在開始，聽我說。」

「岑意，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

不知道到底是電話那頭的風聲還是化妝間裡未關緊窗子裡的風聲，不斷悽厲哀嚎著沙沙作響還混著劇烈的心跳聲。

砰——砰——砰——

岑意心臟越跳越快，彷彿快要不受控制，疼的她摁著左胸口靠在牆上彎身。

徐宴淮的聲音夾雜在裡頭有些低沉，但仍舊清晰的打在岑意心上。

「我對你的愛從來不是因為對姐姐愧疚的彌補，只是因為你值得被愛。」

「等著你來娶我是我從16歲就開始期待的事情，咳咳，沒想到我還是沒這個福氣了，真遺憾啊咳咳咳。」

電話那頭的人喉嚨似被什麼突然扼住一般，連說出口的話也像快要喘不上氣來一樣，聲音變得越來越嘶啞，期間還用力咳嗽了好幾聲。

「我——」

岑意很想出聲。

這一瞬間她突然就很想把那些，自己獨自承受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徐宴淮，讓他和她一起面對。

她不想再一個人苦苦撐著了。

她想要他陪著。

可徐宴淮根本不聽她說話。

「岑意，下輩子吧，下輩子我一定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你，咳咳，這…這輩子就先便宜了那個男的吧。」

「記得去警局找一個叫周亦沉的男人，他那有我想給你的東西，以後做什麼決定都能多些底氣，千萬別讓自己受委屈。」

電話那邊徐宴淮的話越來越急，好似生怕說不完就沒機會了一樣。

背景音也變越來越嘈雜，人群的喊叫聲夾雜著救護車的鳴笛聲，都快要聽不見他到底在說什麼了。

「答應我，無論知道了什麼都千萬別哭，咳咳，我最怕你哭了。」

「徐宴淮，你——」

岑意有些急了，顧不得心臟處的難受就想厲聲打斷徐宴淮。

他的話真的很反常。

不是像是在告白。

更像是在說遺囑。

「岑意，記住，我永遠愛你，也只愛你。」

「下輩子記得來娶我。」

徐宴淮快速地說完最後一句話，靠著被鮮血遮擋住的模糊視線摸索著用力摁斷了電話，將右手垂著地上。

心跳異常劇烈，渾身痠痛，因肺部大量充血導致呼吸極度不暢，他還能感覺到血液不斷的快速從身體裡流失。

好累好睏。

他好像已經沒辦法，再撐到見她最後一面了。

幸好她接了他的電話，能聽他說完最後這些話。

活著的時候，他希望岑意能過的幸福，可又嫉妒岑意和別人過的幸福。

現在要走了，他只希望岑意別為他哭，也千萬別在那男人身邊受委屈。

不會做飯又挑食，總隨手亂扔衣服，嬌氣愛哭的脾氣也不知道那男人受不受得了。

但他沒辦法兌現當初的諾言，去揍她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