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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關係。&rdo;夏未來把洗好的杯子放進消毒櫃，&ldo;我能理解你，就像我當初能理解他一樣。&rdo;

鄭東長嘆了一口氣：&ldo;蘇宇他……也是被逼的。&rdo;

&ldo;是啊，他是被逼的。&rdo;夏未來喃喃，忽然他轉過身，直直地看著鄭東，說道，&ldo;阿東，你大概不知道，他留給我的最難忘的回憶，不是導致我和我父親決裂，而是他在我面前語重心長地提出那個申請。&rdo;

夏未來不想洩露太多情緒，他抬手遮住了雙眼，嘲笑著說：&ldo;他怎麼做到的呢?怎麼做到的呢……向我提出申請，求我放過他，求我還給他一個燦爛的未來?……阿東，你說，這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冷的笑話?&rdo;

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鄭東懂得夏未來的痛苦，他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發現自己無從說起。最後他也只能嘆息：&ldo;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你跟他，道不同不相為謀。&rdo;

夏未來沉默，慢慢平靜了下來。再抬起頭的時候他恢復成一臉無賴相說：&ldo;阿東你放心吧，對他我下不了手，只一次性給了他十二巴掌，算是一年十二個月的懲罰，但是對你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哼哼哼，這一年你等著瞧吧。&rdo;

鄭東打了一個哆嗦，乾笑兩聲回了自己房間。

深夜，夏未來收到簡訊，發件人是一牆之隔的猥瑣醫生。

‐‐未來，你給他的懲罰遠不止那十二個巴掌。

‐‐驚!你怎麼知道我還在他的礦泉水瓶裡放了芥末粉?我明明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_-我不是說這個。

‐‐那你說的是什麼?

‐‐你比他更殘忍，真的，你的任性，懲罰了他整整一輩子。

夏未來沒有回覆，他安心地見周公去了。因為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從來沒有後悔的餘地。一步一步，即使重來，結果也還會是這樣。

第16章

那天夏未來下班晃悠回家，在門口看見幾個搬著大箱子的陌生人，先是一驚，還以為有人來抄家，接著看見抱著雙臂倚在門上的陶睿才反應過來，今天是換租的日子。

幾個小弟圍著陶睿，陶睿隨意給個指示，他們指哪打哪。幾大箱的東西很快在屋子裡擺放整齊，就連原本屬於鄭東的那間雜亂的房間也被利落地收拾乾淨。夏未來上上下下打量著陶睿，總覺得這人怎麼看怎麼像黑道老大。於是他走上前去，指指自己開玩笑地說：&ldo;大哥，這個放在哪兒?&rdo;

陶睿抬眼，居然當真仔細瞅了瞅，離得近了，夏未來甚至能看清他卷翹的睫毛。看不出情緒的眼瞳在陰影中斂著，這樣的神情讓人不由生畏，可也同樣惹人探究，夏未來一直就很好奇，陶睿有情緒波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似乎是審度好了眼前這個物件的&ldo;價值&rdo;，陶睿說：&ldo;放浴室。&rdo;

夏未來很不滿：&ldo;為什麼?&rdo;

陶睿拎起他的袖子，指著上面的油漬和黃泥，眼梢輕挑，意思是&ldo;你說呢?&rdo;夏未來很無奈，抽回袖子悻悻地準備回自己房間換衣服，忽然被陶睿拉了回來，猝不及防，一根手指拂過他的臉頰，夏未來一陣愣神，本能地向後讓了讓，結果一頭磕在門框上，疼得他捂著頭直跳腳。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夏未來沒好氣地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