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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組結束時,許平秋的心裡像擰住了一樣。他自認,要說識人之長、窺人之短,還是有點經驗的。可這經驗卻用不到餘罪身上,這個毀譽參半的傢伙,究竟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此時似乎有一種錯覺,他根本把眼前這位和組織群毆的那位聯絡不到一起。
不經意間,他回頭時,意外地看到了解冰、安嘉璐、葉巧鈴、尹波那幾位,幾個人說說笑笑,眼睛的餘光盯著剛下場周文涓,那眼光裡,自然是多有謔笑之意了。周文涓顯得靦腆而羞怯,躲避著這些人的眼光。
這一剎那,他的眼光再盯到忙碌著餘罪身上時,意外地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此時他忍不住又在自責,處在體制裡久了,眼光總是跳不出那個限定上的大框架。
其實人很好找,不是嗎?他暗暗笑了。
不過當警察的總是習慣於隱藏自己的真實感受,外表看來,許處長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看不出喜悲的表情。拿著餘罪送上來的成績,他和徐教練說了幾句,又要了份平時的訓練成績。前一日操練那事再怎麼說也讓餘罪心裡有點陰影,他趁機道了個歉,乾巴巴地說了句:「許處長,對不起。」
「勝利者對失敗者持這種態度,是不是有點嗤笑之嫌呀?」許平秋不動聲色地道。
「不是那意思,我……確實是打急了,失手了。」餘罪慌亂地道了句。
「呵呵。」許平秋看這小夥貌似誠實的表情,笑了笑,直言不諱地道:「如果要道歉,你應該為剛才的不實之言道歉。敢做都不敢當,將來怎麼當警察?」
一言而走,沒理會尷尬站著的餘罪,陸續了離開了射擊場。眾哥們大呼小叫著奔出去,選拔的所有專案結束,都關心最終的結果。而餘罪呢,又被徐教練揪著,一起收拾子彈殼。槍械的管制之嚴在些可見一斑,所有的子彈殼得一粒一粒排好,清點入庫。
今天打得不少,子彈殼收拾了一箱子,餘罪邊幹活邊思忖著剛才許平秋的話,隨意地問著教練:「徐教練,您認識剛才那位許處嗎,就招聘那個,黑臉,個子和我差不多。」
「當然認識,他手下的帶的刑警,大部分都是我的兵。」徐教練得意的一摸腦門,吹上了。這丫好吹,經常吹噓自己曾經當過臥底,抓過幾十幾百個犯罪分子,說的容易程度,跟拎小雞似的。這不,又吹噓道:「想當年吶,我要是穿著警服一步一步往上混,到這會兒,許平秋見了我得敬禮喊報告……小子,你不信是吧?就爺們手裡那把老五四,幹過十幾個持ak的,現在的警察跟我們那時候沒法比呀,我們的膽怎麼練出來的知道不?刑場槍斃死刑犯,把我們幾個一線換上武警裝,戴上大口罩,槍頂著腦袋殺人啊……一槍下去,滿臉腦漿子……」
徐教練說著就比劃上了,凜然作勢槍斃餘罪,然後是大手一抹餘罪的臉,示意著有多恐怖。不過在餘罪看來,這位腦門鋥亮的傢伙,比學校門口炸油條、賣烤紅薯的強不了多少,他笑著問:「徐教練,你不是以前和悍匪槍戰練的膽?怎麼又成槍斃死刑犯了?那多沒挑戰?」
「我以前是這樣說的嗎?」老徐腦子似乎記不清了,一看餘罪不信的樣子,他話改了,又語重心長地道:「就算是吧,那不是一碼事,近距離開槍殺人和遠距離看不是一個概念……咦?你小子聽我說話了沒有?我在你這麼大上,早開始獨立執行任務了,哪像你們,天天淨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咦?人呢?」
徐老頭說著話,一轉身的工夫,不見餘罪的人影了,抬頭看時,餘罪已經奔向臺階了。臺階之上,那位暈槍的女生周文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待兩人走到一起回頭看時,老徐擺擺手,笑了笑,示意這兩人自便去了。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想當年咱入隊時候,第一條紀律就是未經組織允許,不準談戀愛。現在這男男女女混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