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脫罪…(第1/4 頁)
梁炎東怎麼突然想起來要找自己?
任非的第一個反應是監獄裡又出了事。
所以他沒有二話,非但一口答應,而且第二天上午跟隊裡請了半天假,按照關洋跟他說的時間,一早就等在了監獄外面。
——他之前見梁炎東都是關洋給他想轍的,頭一次這麼按部就班地走正常程式,跟許多犯人家屬等在一起,聽著家屬們嘮著以監獄為中心的各種話題,偶爾耳朵裡會鑽進一些被銬在這座監獄裡的其他人的故事,在這種氛圍裡他又想起梁炎東,恍惚地突然覺得也許自己跟那位梁教授已經是很熟絡的關係了。
也許對梁炎東來說,至少相比他能接觸到的其他人,自己是可以信任的。
要不然就算監獄裡出事,他為什麼不找別人,為什麼不上報監獄上級,偏偏要找自己呢?
該他們這一波會見的時間到了,任非跟著家屬們一起走了程式進了會見樓,上二樓的時候,梁炎東還是坐在以前的那個位置上,十指交叉地放在桌上,遠遠地看見他上樓——哪怕是梁炎東自己要求見面的,這男人臉上卻還是面沉如水,半點情緒也不露,只在他走近時對他點了點頭。
任非在他對面坐下,從外表看上去,從無期減到15年對梁炎東而言似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改變,他面前桌上還是擺著紙和筆,在不知道他所謂「失語症」實情的任非眼裡,這人還是那個因為入獄而遭受過大刺激變成啞巴的梁教授。
任非猶豫了一下,覺得交流靠寫的梁炎東不會願意跟他用筆在紙上寒暄,所以短暫的沉默後還是直接問道:「您找我來是為了?……」
其實拋開別的不談,對入獄之後始終不跟任何人有交集的梁炎東而言,縱觀這三年,眼前這個刑警確實是跟他接觸最多的獄外人員,不僅僅是熟悉,擅長扒皮挖骨直窺人心的梁教授很大的程度上,是能夠信任這樣的任非的。
信任之外,任非對他有潛意識的個人崇拜,還始終對他當年強姦殺人的案子持懷疑否定的態度。
種種原因,一起構成了他找任非的原因。
梁炎東拿過筆,也沒猶豫,刷刷刷的寫了一行字,然後推給任非,本來一定自動腦補了監獄裡又有人要對梁炎東不利的任非低頭一看,頗感意外——梁炎東竟然是讓他幫忙找人。
紙條上寫著:能否幫我在獄外尋一個人。
任非抬起頭,「您要找誰?」
梁炎東接著寫道:季思琪,女,25歲,傳媒大學新聞學本科畢業,已婚,夫妻不睦,有可能已離異。母親季凱琳,多年前已病故,父親蕭紹華,半年前死於心梗。
梁炎東一排字羅列的資訊極全,簡直跟匯報嫌疑人資訊別無二致。任非拿過來從頭到尾仔細讀了一遍,先是奇怪為什麼待在監獄的梁炎東能這麼肯定一個獄外人員半年前的死因,末了又覺得季思琪這個名字很耳熟。
任非把那個名字在嘴裡咂摸了半天,一邊想腦子裡一邊過人影,隨即他頗感意外地抬眼看了梁炎東一眼——他認識的人裡,還真就有個姑娘叫季思琪。
就是當初那個要跳河,看見了碎屍又報案,被他們當嫌疑人查了資訊,排除嫌疑後轉頭就把命案當頭條報出去,鬧的他們焦頭爛額的那個晨報見習記者。
之前還跟蹤過任非,又給警方提供了電臺電話線索,致使他們找到為錢祿進行活化的入殮師,進而得到錢祿生前曾有嚴重吸毒史結論的那個季思琪。
是重名麼?還是真就這麼巧,她就是梁炎東要找的那個「季思琪」?
任非努力在記憶中試圖挖出跟這個名字有關的全部線索,但是早前對這姑娘展開的調查不是他經手的,梁炎東上面羅列的很多資訊他無法做出比對,只記得當初她被他們帶回局裡,是她老公來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