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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眼，&ldo;唔……&rdo;

他低下頭來，臉色鄭重，&ldo;小白，我帶你出去好麼?&rdo;

我答，&ldo;出去海上看日出麼?&rdo;

冬寒笑了笑，&ldo;帶你永遠離開西海，去極南之地，那一處不常有風雪，你這腿腳便不會太疼。好麼?日後只有我與你。&rdo;

永遠離開八極宮?那便意味著再也見不到阿玉還有文劫舞難麼?

我朝他虛虛道，&ldo;好。只是以後不許掐我喉嚨。&rdo;

冬寒颳了刮我鼻子，&ldo;嗯。&rdo;

自我應了那一聲，冬寒便一把將我抱起，如逢大幸。

我在他懷裡，緊緊攀著冬寒衣袖，見他一路披星斬月，逢遇上有兵將阻攔，便是一道劍光劃過去，兵不血刃。

&ldo;枯舟陛下不在宮中，小白不怕。&rdo;

終於得以逃出八極宮，我朝他道，&ldo;我們出去了還能吃到香香的糕點麼?&rdo;

冬寒將將一個&ldo;能&rdo;字還沒出口，一道銀光便飛掠過來，頓時擦破冬寒漂亮面頰。

我轉頭，瞧見阿玉遠遠自八極宮裡飛身而來，白色身影流轉，如同當初迎向易容成迦葉的我。

不過片刻，他便站在了我們面前，平聲靜氣道一聲，&ldo;站住。&rdo;流轉的衣裳不再舞動，熨帖在他身上，一如當初見面，我眼中有無匹驚艷。

冬寒與阿玉對視，臉上刮出殷紅也不顧擦拭，直直道，&ldo;枯舟陛下，今日我是一定要將小白帶走的。&rdo;

許是見我一身狼狽悽愴，阿玉眼中有些微震驚，轉瞬間又平復下來，得體清雋，緩緩吐出兩個字，&ldo;不行。&rdo;說罷這一句，他又朝身後揚了揚手。

我再瞥眼，卻原來是文劫舞難，還有容澤遠遠立在八極宮殿前不遠，身後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兵將，個個手中長弓拉成滿月。

阿玉看著我，語氣滲涼且幽幽，&ldo;小白，你服個軟，彎個腰，隨我回宮，此事便作罷。&rdo;

這一向被關在水牢中，我連吃個食兒的機會都不曾有，開口便也軟軟虛虛，&ldo;那冬寒呢?&rdo;

阿玉頓了頓，顯見是沒想到我會問冬寒的事，只含糊道，&ldo;他自然是做他該做的事。&rdo;

我靜靜看著他的眼眸，浮動到削直卻不乾瘦的腰線，道，&ldo;把他也殺了，替了水牢裡那一池子龍蛟血麼?&rdo;

然後轉了話風，&ldo;這些年我吃了用了八極宮太多，都不大被待見了，所以現下……我想上別處混吃混喝。&rdo;

阿玉眼風掃過冬寒抱著我的手，微哂一聲，&ldo;殺便殺了，還有孤家說過允許你走麼?&rdo;

冬寒擲地有聲，&ldo;便是今日陛下不允，臣下殺開一條血路，也要帶小白出去。&rdo;

阿玉如同聽見一個下九流笑話，張嘴便&ldo;哈&rdo;了一聲，睇著冬寒，&ldo;就憑你?&rdo;

冬寒點點頭，神情凝重。

森寒之氣漫過，卻是阿玉手中枯舟劍橫掃而過，冬寒抱起我，提身掠過劍氣，落到另一邊，沒抱我的手裡拿著劍，手指緊繃，青筋畢現。

放下我之時，我聽見他輕聲嘆了一句，&ldo;若是有機會，小白便伺機逃跑。&rdo;

我還未來得及問一聲&ldo;那你呢?&rdo;冬寒便提劍飛身，化作流光，與阿玉戰作了一團。

冬寒劍姿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