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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張口就問：&ldo;你們花魁是誰?&rdo;

老鴇略一猶豫，賠笑道：&ldo;那是如煙!但她最近病得厲害，已經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了。而且大夫說那病還傳染，所以一時半會兒……一時半會兒怕是見不了客了。&rdo;她歉意地笑出一臉褶子，趕緊又給李瑁添了點茶。

李瑁沒想到第一次來就這麼不湊巧，想了想，說道：&ldo;生病不可勉強，那便罷了。第二是誰?&rdo;

&ldo;是秀紅，秀紅在!老爺要見見?&rdo;

李瑁心想：&ldo;第一病了，第二也行。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rdo;便道：&ldo;好，就她吧。&rdo;

老鴇應了一聲，轉身就沖樓上扯著嗓子高聲喚道：&ldo;秀紅!秀紅!!準備見客!&rdo;

樓上立刻傳來嬌滴滴的一聲：&ldo;唉來啦!&rdo;那聲音就像灌了蜜，要多甜有多甜，聽得李瑁骨頭都酥了。

老鴇瞧了一眼李瑢，笑問道：&ldo;盛七爺，您再挑一位姑娘嗎?&rdo;

李瑢心想我出來不是自己來玩的，而是陪皇兄，便道：&ldo;不用，我們一起的。&rdo;李瑁當然明白李瑢的考慮，聽罷微微一笑。

老鴇便不再多說，領著四個人來到二樓。

李瑁邊上樓梯邊往四周看，上到一半時越過院中鬱鬱蔥蔥的樹冠往外望，見下面透過枝葉縫隙，正是剛才吃牛肉大餅的攤子，不禁一笑。

走完樓梯，來到二樓。拐過廊角之後，氣氛開始變得有些不同。四人感覺像進到仙境之中，更有陣陣似有似無的胭脂香入鼻，這香氣從朦朧的意境中飄來，簡直攝人魂魄，讓人頓時兩腳發飄，像踩在雲裡一般。

來到一扇棕色小門前，老鴇先敲了敲門，隨即喚道：&ldo;秀紅呀，盛六爺和盛七爺來看你啦!&rdo;那蜜一樣甜的聲音立刻從門後傳了出來：&ldo;媽媽，請兩位老爺進來吧。&rdo;

老鴇&ldo;哎&rdo;地應了一聲，輕推開門，對李瑁等人說道：&ldo;老爺們請進吧。&rdo;

李瑁抬腿走了進去，就見屋中燭光昏暗，水紅色的窗紗把屋都映成朦朧的紅色了。床上羅幔被燭火拉長的影子在牆上飄飄搖搖，此情此景讓人如墜夢境。

茶桌旁邊就是床，床上坐著個女子：瓜子臉，膚如雪，一雙勾人的杏眼正滿含笑意，望著進來的四個人。見李瑁和李瑢走進來，她立刻起身迎上前，挽著李瑁在桌邊坐下。等李瑁坐下，她又去挽李瑢。

金貴和劉廣林站在門口，見兩人在裡面坐定了，就關上了門，在門口等著。

秀紅見金貴和劉光臨並不進來，迅速地打量了下李瑁和李瑢。這一眼瞧得雖快，卻不含糊 - 簡直仔細極了。她一眼看出面前兩人絕非一般的尊貴，尤其李瑁，雖然看起來和善，但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不可侵犯的凜然之氣。

秀紅一笑，取出兩個白瓷茶碗，捻了茶葉放在碗裡，從小火爐上拎起剛燒好的水壺，給兩人沖了兩碗熱茶，說道：&ldo;兩位老爺頭一次來我這兒，不知道以前經常在哪位姐姐那裡玩的?&rdo;

李瑁笑道：&ldo;你們除了陪客人說話，還陪玩麼?我倒是不知道，你們都玩些什麼?&rdo;

秀紅輕笑道：&ldo;六爺可真是聰明人不能哄，我說錯一個字都不行。我是怕兩位爺在其她人那裡呆得好了，覺得我這裡伺候不周。&rdo;

她一邊說，一邊恭恭敬敬地將茶碗端到兩人面前，輕輕放好，然後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膝蓋上，低垂了頭，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卻有意無意地總瞟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