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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太不一樣了。」顧盼放下水杯,「而且在李志心裡他們一直是天才和跟班的關係,他的不配得感太重,我不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能產生很良性的友誼關係。」
「良性與否和友誼的深度從來就沒有關係。」沈明飛對於劉存遠的感情被質疑產生了一種他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不滿,「劉存遠和李志爭吵是因為他對李志的閉口不言感到憤怒。如果他只把李志當做普通的朋友,那麼他只會對李志保護他所做的自我犧牲感恩戴德或者完全不理解,他不會憤怒。」
「欺騙、隱瞞、自作主張,這三點本身就足以構成讓人憤怒的條件了。」顧盼冷靜地說。
「這只是表象,李志真正做的是保護、犧牲和孤注一擲。」沈明飛對此完全不認同,他轉身面向顧盼,「他……」
「砰——」
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沈明飛的長腿捲曲著,這一下轉過身,他連膝蓋都來不及往回收,直直地打在了矮桌上。
矮桌的四個桌腿高低不一,被這麼撞擊之後立刻劇烈地抖動一下。上面剛燒完水的熱水壺和杯子全部傾倒,滾燙的開水瞬間澆下來,直接淋滿了顧盼放在桌上的手機。
剛剛有點火藥味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沈明飛趕緊扶起杯子,然後他就看到顧盼動作飛快地伸手去撈自己的手機。
「等下!很燙!」
但顧盼置若罔聞。
他迅速拿起手機,但他拿起之後沒有點亮螢幕,也沒有去檢查能否正常執行。他彷彿感覺不到手裡的高溫,只顧著火急火燎地撬開自己手機的手機殼,撈出了一張浸得濕透的黃色便利貼。
那上面筆墨暈染開,字跡模糊,已經看不清楚原先寫的是什麼了。
沈明飛看不分明顧盼是什麼表情,他只看到顧盼盯著便利貼看了一會兒,然後垂下了手,把紙條緊緊攥在手裡。
他的雙手已經燙得通紅,熱水從他攥著紙條那隻手的指縫裡流下來。而顧盼對痛感好像無知無覺。
「學長,」沈明飛顯然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他發覺事情好像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一時間除了道歉竟然想不出其他可以說的話了,「抱歉,我……」
「沒事。」顧盼彷彿知道沈明飛在想什麼,他出乎沈明飛意料地沒有追究任何事,甚至神色很平靜,「你回去吧,今天就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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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為什麼聊個戲的理解都能吵起來?」
王大經紀人天剛矇矇亮就帶著備用手機出現在顧盼的房間,他困得頭痛,吐槽地毫不留情。
不論誰在半夜被奪命連環call吵醒,都很難給始作俑者什麼好臉色看。
蘇卓當時在電話裡話說得語無倫次,又是說什麼手機壞了又是什麼手腫了,王鵬還以為顧盼和沈明飛發生了什麼互毆事件,嚇得飛奔而來。
「不是,真沒吵,我手這個純屬意外。」
顧演員把手舉起來表示投降。他的手心被燙得通紅,還有些破皮,哪怕已經塗滿了燙傷膏,仍然能感覺到觸目驚心。
「沒吵能這麼大動靜?」王鵬嘆氣,「沈總19歲就算了,您也返老還童了啊?」
顧盼滿臉寫著無辜,他把塗滿藥膏的手掌向上張開,靜靜等待吸收。看起來像個小孩。
桌上已經被蘇卓收拾乾淨,只剩一張浸濕了的黃色便利貼還團成一團、孤零零地縮在桌角。
王鵬伸手把這張「罪大惡極」的便利貼展開——他到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把他家祖宗弄的理智全無。
上面字跡模糊,依稀還能認出幾個字的輪廓。
王鵬眯著眼睛皺著眉,試圖把這幾個字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