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頁(第1/2 頁)

洛平有足夠的理由去懷疑，但出於大承與西昭兩國的邦交考慮，他一直不知該怎麼處理。如果告訴了周棠，按他的性子，勢必會殺了襄妃‐‐他平生最恨的就是不忠的女人，會讓他想起那個帶給他詛咒的母親。

而他一旦這樣做，西昭與大承的關係必然會變得緊張，甚至破裂成爭端的局面。奪皇位和平叛黨已經帶來了太多殺戮，大承不該在周棠的手中連年戰亂，他應當是個坐擁盛世的皇上，而不是個嗜戰的暴君。

所以洛平私下見了襄妃。

他給她端去了一碗打胎藥，對她說：&ldo;喝了這碗藥，你便斷了與那人的來往罷。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可以想辦法讓他離開，否則你和他、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都會死。喝了藥，你仍舊是大承的皇妃。&rdo;

襄妃忽然笑了起來：&ldo;洛平，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我們身體裡都留著西昭王族的血，我不揭穿你，你也不要揭穿我。多年後，坐在這龍椅上的就會是我們西昭的後裔，這有什麼不好？&rdo;

&ldo;我是大承人。&rdo;

&ldo;是嗎？在他發現你身上的香味與我的如此相似之後，你猜他會怎樣想呢？&rdo;

&ldo;我會與他解釋清楚。&rdo;

&ldo;洛丞相，你對皇上果然忠心耿耿。&rdo;襄妃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洛平，&ldo;你知道嗎，皇上也很惦記你呢。那夜他醉酒後在床上與我歡好，嘴裡喚的卻是你的名字……&rdo;

洛平抿唇不語。

&ldo;他不愛我，我為什麼不能去愛別人？那種得不到自己所愛的感覺，你不懂麼？&rdo;

洛平心裡猛地一痛，反倒是痛醒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藥碗塞到襄妃的嘴邊：&ldo;我已經從他那裡得到我想要的了。你喝了它，我保你平安。&rdo;

襄妃猛地把藥碗砸在了地上，怒斥道：&ldo;洛平你好大膽！竟敢毒害皇嗣！就算你再怎麼恨我，可我肚子裡的皇兒是無辜的啊！&rdo;

洛平先是一怔，而後緩緩回過身去，下跪陳情：&ldo;陛下，臣不是……&rdo;

周棠俯視著曾經的小夫子：&ldo;我早知道你對襄妃不滿，你暗中接近她是出於嫉妒嗎？我給過你改過的機會了，可是洛卿你還是執迷不悟。&rdo;

&ldo;……&rdo;

&ldo;你對我好，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丞相的位子？榮華富貴？是啊，我把這些全都給你了，可你卻要謀害我的孩子！你不明白嗎，我的身邊不可能永遠只有你一個人，我不再是那個一無所有的小棠了！&rdo;

……

為什麼，來得這樣巧呢？

周棠是被侍衛叫來的，這是場算計，算好了時機，算好了他最卑鄙的那一刻。

洛平直視著周棠眼裡的悲憤和失望，忽然什麼也不想辯駁了。

他跪在那裡，他高高在上的君王，已經不在他的視野裡。

說到這裡，洛平停頓了下來。

方晉問他：&ldo;為何不說了？你故事裡說的那個卑鄙丞相和傲慢皇帝後來怎樣了？&rdo;

雖然洛平把戲裡的人物全都改頭換面了，但方晉卻覺得自己都入到了那出戲裡。那是一幕幕彷彿近在眼前的畫面，他們每一個人的靈魂都看得見。

洛平叫小廝又給他溫了一壺酒，指著堂下的青衣說：&ldo;聽她唱兩句，我喜歡這個角兒，整出《寒梅記》裡，就這個叫秦雪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