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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衛盡久便開始給它梳毛。

梳毛的時候，煤球一直很溫馴的側躺著，直到衛盡久梳理完它的腹背，開始打理它後肢上的軟毛時，卻忽然變得焦躁不安。

衛盡久察覺到煤球躁動的情緒，以為是毛髮打結扯疼了它，於是放輕梳毛的動作，另一隻手安撫的揉了揉它的腦袋：「乖乖，馬上就好了。」

然而煤球並沒有因此而安靜下來。

它不斷掙扎，試圖躲避衛盡久手中的毛梳，甚至在衛盡久觸碰到它的尾巴時，突然從地上跳起來，拱起脊背對衛盡久齜出了尖牙。

衛盡久嚇了一跳，這是煤球第一次對他露出兇相，以前從來沒有過。

他愣愣的與煤球對峙了幾秒，隨即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再次試探著朝煤球的尾巴慢慢伸出手去。煤球大而圓的貓眼睛緊緊盯著他，明顯是個緊張戒備的姿態，然而並沒有主動攻擊，只是在衛盡久碰到它的尾巴時，再次向後退縮著張開嘴，虛張聲勢的朝衛盡久嗚嗚哈氣。

衛盡久收回手，心揪了起來。

折耳貓的骨骼疾病主要表現在尾部和後肢。關節疼痛，尾巴僵硬不能彎曲，都是骨病發作的典型病症——煤球果然還是發病了。

衛盡久費了些功夫抱起煤球回到主樓，想要帶它去寵物醫院看病。可剛進門，就見江銘翰臉色凝重的從樓上走了下來，步履匆匆，身後還跟了一個額頭冒汗的西裝男人。下了樓梯之後，江銘翰經過衛盡久，但一眼也沒有看他，只徑直向外走去，一邊走，又一邊高聲吩咐道：「老陳，叫小劉把車開出來，快點！」

那位名為老陳的傭人答應一聲，立刻小跑去牆邊撥打內線電話，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江銘翰、西裝男人，以及司機小劉，就全部坐上汽車出了門。

衛盡久見這一行人神色慌張，彷彿是出了什麼大事，心中自然是好奇的，不過再好奇，此刻沒有給煤球看病要緊。江家別墅遠離市區，如果沒有代步工具，光是走出社群大門都要花上半個多小時，衛盡久挺不好意思的走到那位姓陳的傭人面前，想要向他借用一下江家的汽車，如果沒有汽車的話，腳踏車也是可以的。

老陳聽說他要出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好脾氣的笑道：「我們這兒哪有腳踏車呢？汽車倒是還有，不過家裡的司機，就是那個小劉，剛才已經跟著先生出去了。要不然你等一等吧，先生也許中午就回來了，到時候再叫小劉開車送你過去？」

衛盡久想了想，又問：「坐公交車也可以的，你知道最近的公交車站在哪兒嗎？」

老陳答道：「你要坐公交車？哎呀，那可遠了。這裡是生態保護區，最近的公交車站都在五公里以外呢。現在外面又這麼熱，你去坐公交車不是要走死嗎？」

衛盡久沒辦法了，只好耐著性子等待。

然而一直過了中午，江銘翰還是沒有回來。

衛盡久坐立不安的看了眼表，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於是趁家裡傭人不注意，自己帶上錢包，背著煤球偷偷溜了出去。

第三十九章

衛盡久先坐公交車進了市區，然後再轉乘計程車，費了好些時間才抵達寵物醫院。

工作日的下午，寵物醫院裡有些冷清，寬敞明亮的候診區裡只坐了三個牽著寵物犬的年輕人，衛盡久是唯一一個養貓的。

他按照流程取了號，抱著煤球在距離拍片室最近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等待做檢查。候診區的牆上掛著液晶電視，正在播放當地的一檔新聞節目，但聲音完全被大廳裡嘈雜的人聲壓住了。衛盡久坐下後為了消遣時間，抱著煤球看了會兒，但因為沒有字幕，也聽不清電視裡的人究竟在說什麼，很快就失去了興趣，收回目光專心安撫懷裡的煤球。

除了他，長椅另一端還坐了一位飼養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