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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皓月之下,青靈偏英氣的面頰愈發顯得清肅冷冽。
正欲拱手行禮,王雪織原本慌亂的面容忽然綻開一抹笑意,「是你?」
青靈微微詫異,王妃竟然記得她麼?
以防意外,青靈還是先解釋一下:「奴婢青靈,原是太后身邊的宮女,月前出京替太后辦事,沒想到回來竟出了這樣的事情……」
王雪織有一回進宮給太后請安,太后正好吩咐青靈做事,慈寧宮匆匆一瞥,王雪織就將她的模樣記在心上。
她甚少出門,只是進宮和偶爾探望自己的母親,見過的人不多,但只要是對王爺有利之人,她都會默默上心。
王雪織手中攥著帕子,悄悄掃一眼四周,輕聲道:「是母后派你來保護王爺的嗎?」
青靈面不改色地點點頭:「奴婢是太后身邊的人,自然也是昭王殿下的人。」怕在外面待久了被人發現,隨即道:「更深露重,奴婢送娘娘回去吧。」
王雪織和她身旁的丫鬟都未發覺不對,因著從前在太后身邊見過一次,兩人都對青靈非常信任,且王雪織對武功高強的女子向來十分敬慕。
她本就出身武將世家,家中兄弟自幼練功習武,經年累月風雨無阻,年紀輕輕便上了戰場,每次回來都是一身刀傷,王雪織深知其中艱苦,女子大多不及男子強健,要練成這一身武功不知要多吃多少苦頭。
思及此,王雪織看著青靈,愈發覺得她英姿颯爽,遠勝世間大多男子,心中深深地佩服。
青靈想到昭王夫婦在外人面前恩愛非常,但據她這幾日觀察下來,昭王夜夜宿在書房,兩人之間的感情看上去並不熱絡。
她心裡琢磨了下,拐彎抹角地嘆息道:「太后在時常常唸叨著昭王能夠早日給她抱上孫兒,如今怕是又不成了。太后雖非按照國禮下葬,可殿下為人子卻須得守孝三年,百日內不得與妻妾同房。殿下一無子嗣,二來又遭皇帝猜忌,恐怕日子不大好過,也苦了王妃。」
王雪織鼻頭一酸,默默落下兩行淚來:「王爺監國期間日理萬機,為國為民,只盼陛下聖明,能夠早日還他清白,至於我……我無妨的,我這般的資質,能夠嫁給王爺本就是一輩子奢望不及的事情。我只恨自己一介深閨婦人,愚昧空疏,淺薄無知,不能替王爺分憂。」
青靈聽得眉頭直皺,「王妃出身十大門閥的晉陽王氏,滿門拜相封侯,父親又位居當朝大司馬,京中多少世家貴女遠不能及,又何必妄自菲薄?」
王雪織搖了搖頭,這些話底下的丫鬟也常常同她說,可她的確容貌平平,鬧過的那些笑話不假,受到滿城貴女的譏嘲不假,琴棋書畫不精也是事實,就連在房事上……
她見過秘戲圖裡的男女是如何顛鸞倒鳳、意亂情迷,可那樣熱切的目光她始終未曾在王爺面上看到過,在她面前,他永遠君子端方。
可房事上的端方有禮,豈非與淡漠疏離無異?
從前覺得他是太在乎她的感受,可有時候捫心自問,她若是再美艷、再聰明些,王爺待她還會是這般模樣嗎?
王雪織眸中淚光連連,喉嚨哽咽:「是我不夠好,而他又太好了。」
青靈恨不得翻個白眼,這些年來昭王暗中也沒少動作,她在太后身邊還是知曉一二的。
王雪織眼見青靈面色不對,趕忙拭乾淨眼淚,擠出個笑來:「是我不好,我不該在你面前說這些,你莫要見怪。」
青靈見過無數蠻橫無理的主子,卻從未見過王雪織這樣的,好歹是世家出身,又貴為王妃,不說像尋常的貴主那般頤指氣使,倒也不必自輕自賤到這般田地。
連在她一個下人面前態度都如此卑怯,難以想像在昭王面前會是什麼樣子。
已經不是所謂的溫順了,青靈甚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