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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寢房,人竟然不在。夏澤臉色頓沉,寬袖一甩,直朝書房而去。
他步履匆匆來到書房,未見其人,就聽到了她的咳嗽聲,一刀一刀割著他的血肉。
書房中,瑛華手拿帕子捂著嘴,一邊咳嗽,一邊看著摺子。翠羽站在她身側,撫著後背為她順氣。
抬眼看到夏澤進來,翠羽躬身喚了聲:「侯爺。」
這幾年,昔日的夏侍衛權勢愈大,弄的她有些不敢叫駙馬了。
夏澤沉著臉看她,「出去。」
翠羽一怔,不放心瑛華,「侯爺,長公主她身體……」
「出去!」
見他神色不愉,翠羽不敢再多說,趕緊離開了書房。
「怎麼了,回來火氣這麼大。」瑛華狐疑的睨他一眼,復又看向奏摺,「誰又在朝裡招惹你了?」
她的問題沒有得到回話,桌案上正在批註的奏摺卻被抽走了。
瑛華抬眸,「夏澤,你這是幹什麼?」
「長公主是怎麼答應我的?是不是說會好好休息,怎麼又把這些東西搬回府裡來了?」夏澤說著,闔上奏摺,啪一聲扔在桌案上。
他語氣和動作都帶著攻擊性,瑛華心生不滿,但還是耐心解釋著:「你又不是不知道,湖州那邊正在建壩,戶部和工部的事比較多。批完這幾本我就休息,明天上朝還要用。」
她伸手又要去拿,誰知奏摺全被夏澤推到了地上,稀里嘩啦攤了一地。
這個舉動徹底惹毛了瑛華,她嚯地站起來,怒叱:「放肆!我在幹正事,你這是做什麼?!」
夏澤也不怯她,冷臉道:「幹正事也要遊刃有餘,你身體什麼樣了,自己還不清楚嗎?再這樣下去,你能撐多久?這是萬歲該幹的事,你分擔的太多了,不許再看了,趕緊去休息!」
說完,他走到瑛華身邊,強硬的想要拉她離開這裡。
「你鬆開我!」瑛華不肯依他,拉扯之間,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夏澤一驚,趕緊蹲下來去扶,誰知卻被她重重的扇了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抿住唇,身子僵了很久。
瑛華惱羞成怒:「本宮是攝政長公主,豈容你在這裡放肆!你不要以為你官做上去了,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當初我攝政的時候,你說會盡力輔佐我,理解我,所以你就這樣?我說過,我批摺子的時候不要來打擾,你忘了?」
「打擾?」夏澤眉眼哀涼,有冰凌在心頭迸碎,「長公主怕是忘了,我已經十幾天沒怎麼跟你說過話了。自從張闌楚戰死後,你廢寢忘食早出晚歸,除了在朝堂上見你一面,私下裡我們說過多少話?敢問長公主,我這叫打擾你嗎?若不是為了離你的距離近一些,你以為我願意做這個官?」
瑛華一哽,指著滿地散落的明黃奏摺說:「方才我說了,就還有幾本就看完了,你就不能等等?非要這麼做?」
等,又是等……
過往的壓抑和委屈漫上心頭,夏澤攥緊拳頭,再也壓抑不住怒火,「我已經等你好多年了!我日日等夜夜等,你不到夜深人靜就沒忙完過!你是攝政長公主,同樣也是我的妻子,你身體越來越差,叫我還怎麼等的下去!」
他回想著往日的點點滴滴,孤苦哀寂,不知不覺眼中霧氣瀰漫,「我們之間,過的叫日子嗎?」
這句話突然紮了瑛華的心,她內裡血氣翻湧,氣到昏昏沉沉,「我們在一起十多年,風風雨雨就這麼過來了,你現在覺得日子過的沒意思了是吧?好啊,那我們和離,你找別人去吧!」
書房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唯有兩人的目光纏繞交織。
「和離。」夏澤呢喃,神色似有破碎的痕跡,「您是君,我是臣,您說什麼臣聽著便是。長公主寫和離書吧,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