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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樓房,一樓燈火晦暗,二樓燭光柔和。儒服青年聽得檀板輕
拍、琵琶錚錚,一曲輕柔的《玉蘭兒》從二樓飄出來。
��珠落玉盤般清脆的歌聲吟唱著∶「┅┅鉛華淡佇清妝束,好風韻,天然異俗。
彼此知名,雖然初見,情份光熱。爐煙淡淡雲屏曲,睡半醒,生香透玉。難得相逢
,若還虛過,生世不足┅┅」
��聽到這輕歌曼曲,隱在楊枝叢中的儒服青年臉上現出猶豫的神色,他正想跳下
牆頭,找一處清靜的院落,但雜沓的腳步已經進入巷內了,一眨眼功夫,幾位擎著
火把的官兵,擁到了儒服青年隱身的院牆下。
��儒服青年一咬牙,縱身躍進院內,悄聲沒息地貼進樓邊。樓門虛掩,儒服青年
並沒有從樓梯上樓的打算,只見他略一吸氣,腳跟一踮,便像飛燕般地上了二樓,
貼近窗臺,潤指戳玻窗紙向客室內張望。
��「師師姑娘!難得你還記得老身與你初次見面寫的這支小曲。」面窗而坐的是
一位鬚眉皆白的老者。看來他六十有餘,雖然保養得很好,但那肩胛還是顯老地聳
著。只是從他清雅的臉上所流露出的書卷氣,可以看出他是個飽有才學的文士。此
時,他微微地眯縫著藏在濃眉下的那雙不顯老態的眸子,滿足地發出一聲悠長的慨
嘆∶「人生難得一知己,誰知知己在紅塵!」
��「老先生謬讚了,真讓妾身消受不起呢。」背窗而坐的是一位長髮女子,雖然
還不見她的容顏,但從那一襲裹身的輕俏薄紗衣,所勾勒出的線條,完全可以想像
出這一定是位令人銷魂的女人。何況,她的嗓音是那樣輕柔,像豔陽暮春時節花綻
鸞飛原野上的和風,輕柔得讓人心醉。
��聽了屋內的對話,窗外窺視的儒服青年明白了,屋內淡妝女子就是名動東京的
李師師。
��「老身昨夜又有所感,填出新詞一闕,師師姑娘請看。」白鬚文人從袖中抽出
一紙素箋,站起來遞給李師師。
��李師師接過來,款款地踱到燈前,展開素箋吟誦∶「《眉只春山爭秀,可憐長
皺。莫將清淚溼花枝,恐花也如人瘦。清潤玉蕭聞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倚攔愁
,但問取亭前柳。》唉!」不知為什麼,讀完白鬚老先生的新詞,李師師不經意地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來∶「好一首【洛陽春】,曠代詞人,先生真是當之無愧的。」
��巷內人聲鼎沸,雜亂晃動的火把像跳躍著的流螢。儒服青年輕捷地攀上廊柱,
融在樓簷的陰影裡。
��「咦!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這樣喧嚷?」李師師放下素箋,注意到了外面的動
靜。
��「京城禁地,此地離皇城又這樣近,巡查嚴一些也是必然的。好了,我也該走
了。」白鬚老先生口裡說走,身子卻還在留連,顯出依依不捨的模樣。
��「妾身送送先生!」
��師師送走白鬚老先生後,對李姥姥說∶「媽媽!孩兒有些累,今天就不要再接
待什麼客人了。」
��李師師是名動京都的紅妓,自然也是李姥姥的搖錢樹,所以,對李師師今夜不
接待客人的要求心裡雖然不高興,但嘴裡卻不敢說出來,只是陪笑的說∶「我兒既
然累了,那就早些兒歇著吧,回頭叫海棠丫頭送梳洗水上去。」
��李師師款款上樓,推開客室門,看見有一人竟在客室裡,一下子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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