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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乖乖地領了紅包，退到一旁，不再做無謂的掙扎抵抗。

輪到金不換的時候，他忽然撲過去，一下子抱住念臨風的腿，這可把決明給嚇壞了，連忙要上前擋在唸臨風的前面。金不換隨即嚎啕道，&ldo;謝謝大行首的大恩那！&rdo;

念臨風向決明使了個眼色，決明猶豫地退到一旁，但手還是維持著抬起的姿勢，好像金不換再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他就會一掌把這個胖子震飛。隨後，念臨風伸手把金不換扶起來，&ldo;我不記得曾施恩於你。&rdo;

&ldo;五年前，小的得了肺萎之症，家中積貧，無人肯治。將困死街頭時，是您恰好路過，救了小的的性命。那場病來勢洶洶，待小的醒來的時候，您已經離開了。小的知道您什麼都不缺，但大恩大德無以為報，請讓小的給您嗑一個頭。&rdo;

念臨風想要阻止，金不換卻執意磕了個響頭。

靳陶好奇地問，&ldo;五年前，大行首還不是大行首，你如何得知他的身份？&rdo;

&ldo;小的醒來後，多方查問，得知大行首不是本地人。後來到了洪景來大爺手底下做事，得知九州商會的大行首醫術了得，連肺萎之症都能夠醫治，又託人去京城探聽情況。那人回來說，大行首五年前確實來過徽州，贈藥救人，但小的始終不敢肯定，只希望能親眼見大行首一面。現在見到了，確信無疑，您就是小的的大恩人！&rdo;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內心百感交集。金不換跪下求我帶他來的理由竟如此簡單，就是要當面謝謝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知是不是這個世界上忘恩負義的人太多，懂得感恩的人越來越少，亦或是世態炎涼，人心險惡。這一份難得的真誠和執著，叫我感動。

念臨風當然不知道這背後的故事，只親切地問，&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金不換受寵若驚，俯首道，&ldo;小的叫金不換，現在是城中一家酒樓水雲間的掌櫃。&rdo;

念臨風笑得更加隨和，好像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位故交，&ldo;醫者父母心，多年前我也僅僅是做到了我的本分，本不足掛齒，沒想到你卻一直記著，還四處打聽我的訊息。若此次徽州之行尚有空暇的時間，我一定會去你的水雲間，好好地跟你一起吃頓飯。&rdo;

金不換先是愣住，而後連連鞠躬，&ldo;是，是。大行首若是肯來，那就太好了！小的翹首以盼！枕戈待旦！&rdo;

&ldo;噗嗤&rdo;坐在唸臨風身旁的孟知行先笑了一下，而後在座眾人也都忍不住大笑。

金不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退到我身旁，疑惑地問我，&ldo;大家在笑什麼？&rdo;

要是換做平日，我一定狠狠嘲笑他一頓，並告訴他枕戈待旦是什麼意思。但是如今，我不敢有半分輕視他。

後面介紹的人大概敏銳地捕捉到了念臨風話裡的關鍵句，不再歌功頌德，溜須拍馬，而是切切實實地介紹了自己，以及對時下徽商經營困難的些許想法。之前念臨風的笑容一直是有禮疏遠的，自金不換以後，就變得溫和親切了。我知道，這些才是他要聽的聲音。

我和金不換被邀請與念臨風一行共進晚膳，金不換興奮得朝天拜了好幾下，比他自己拜堂成親還高興。

我跟在唸臨風等人的後面，本想隨便尋個理由離開。可靳陶知情，洪景來知情，理由若是找得不好，免不得又要被嘲笑一頓。

孟知行為了款待念臨風，砸了大把的銀子，弄了一桌的好酒好菜。還未開席以前，丫環給每人端了一小碗鮑魚湯上來。那鮑魚燉的香味極鮮，靳陶已經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眾人紛紛舉起瓷勺，只等著念臨風先吃。可念臨風卻淡淡地開口，&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