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黑的影子(第1/8 頁)
[愛是自我的,愛是自私的,因此愛也會抹上暗黑的影子。]
這個冬天比以往任何一個都要寒冷,陽光鮮少露臉,天空陰沉一片,深重的鉛灰色令人壓抑與寒涼,呼嘯的風如號喪一般從青河邊卷向城市中央,行人步履匆匆,整張臉蜷在高聳的大衣與厚重的圍巾中間,瑟瑟地前行。
我坐在青河附近一家有著落地玻璃窗的咖啡館等那言,儘管店內空調很足,我依舊感覺到手腳冰涼,握著手中的咖啡杯汲取熱量,醇厚的咖啡香味緩緩地飄入鼻端,令人迷醉。
十分鐘後,那言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此刻咖啡館內的人較少,他一眼便望見靠窗而坐的我,衝我揚了下手,然後側身對旁邊的服務生低聲說了兩句,服務生了然地點頭,然後朝吧檯走去。他大概是這家咖啡館的常客。
“你瘦了,西曼。”那言看著我說。
他的目光專注又溫柔,我不好意思與他直視,只得故作輕鬆地摸著臉頰說:“是嗎,我都沒有感覺到呢。”
自從上次搭了他的順風車後,我們很久沒有見過面,其間他有發過幾次簡訊,約我一起吃飯,在我苦惱以怎樣的措辭拒絕比較不傷他面子的時候,他又趕緊追加了一條過來,如果沒有時間就下次吧,學習為重。
我知道他其實是怕拒絕,為自己找個臺階,我也樂得以此為藉口,所以才有了一次又一次的下一次。因為蘇燦的緣故,我並不想與那言有過多的交集。
這次是我主動找的他,因為江離。這是他消失的第二十天。或許是我小題大做了,我也深知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沒有事無鉅細交代的責任,可在經歷過夏至的不告而別帶來的忐忑不安之後,我真的很不喜歡生命中的人忽然不告而別。
可那言說,他也不知道江離去了哪兒。
“那小子,經常一個人偷偷地跑東跑西,沒準此刻在哪個陽光明媚的地方曬著太陽寫生呢。”那言抿了口咖啡,笑著說。可我卻在他的笑容裡捕捉到些微異樣的情緒。
我也沒多想,轉念又沉溺在自己的情緒裡,那種想見某個人卻見不到的小失落小倉皇小悲傷裡。最後一次見他那晚,他離去時寂寥的背影一直在我眼前晃盪,我想或許是我太在乎自己的感受,從而忽略了一而再再而三將他當作另一個人來依賴時他是否會受到傷害。我欠他一句抱歉。
“如果江離與你聯絡,請轉告他,讓他給我打個電話。”我抓過包,起身。
“西曼……”那言站起來,欲言又止。
“嗯?”
“沒事,我送你回家。”
正想拒絕,手機響起,是青稞。
“西曼,等下來‘謎底’吧,我叫了蔚藍、亞晨他們,今天不是平安夜嘛,咱們好好聚一下!”
“喂!你在哪兒呀,聲音怎麼那麼怪?”我蹙眉。
“哈哈,跟你哥在飆車呢,風中講電話的感覺爽死了!不多說了,待會兒見!”她乾脆利落地切斷了電話。
我滿臉黑線,我哥……她倒叫得挺順口!
自從青稞聽說我跟紀元宏的關係那一刻起,就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似的在我家沙發上滾來滾去,大聲嚷嚷著:“西曼,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有緣分呢!”
蔚藍就說她,“青稞你得了吧,你在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嗎?有西曼這樣一個小姑子,你是該樂得打滾。”
青稞爬起來叉腰挑眉,絲毫不羞澀地拍著臉頰說:“哎呀,被你看出來了呀?有這麼明顯嗎?”
蔚藍捏著她的臉:“都刻在臉上你說看不看得出來……”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青稞與蔚藍你一句我一句地一唱一和,心想青稞想得也太遠了點吧?她在人前從來都不扭捏對紀元宏的愛,很多次都大大咧咧地以人家媳婦自居,朋友們起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