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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喃喃道：&ldo;強姦，強姦。狗日的，強姦。&rdo;

白庭禹看見她滿臉是血，上嘴唇腫得老高，脖子上也有一道紫色的瘀痕。夫婦二人圍著她問了半天，問她到底是被誰強姦了，她也不答話，只是一個人在那自問自答。夫婦二人飛快地對望了一眼，白庭禹對老婆道：&ldo;你先去幫她洗洗，找身乾淨的衣裳替她換上，再來說話。&rdo;

當白小嫻裹著一條薄棉被再次回到客廳裡的時候，她的嘴唇上已經塗了一點紫藥水，看上去就像剛剛吃過桑椹一樣。她縮在沙發上，身體仍然在簌簌發抖。白夫人給她端了一杯熱水，白小嫻端起杯子就扔在了對面的牆壁上。牆上掛著一幅恩格斯的畫像，玻璃相框晃了兩晃，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又抓起菸灰缸，嚇得白庭禹一閃身，那煙缸飛向了牆角花梨木架上的魚缸，魚缸碎了，水&ldo;嘩&rdo;的一聲瀉到地上，那紅金魚卻還在地上撲騰著。

看到侄女大發雷霆，白夫人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笑道：&ldo;砸吧砸吧，你想怎麼砸，就怎麼砸。你知道砸東西了，證明你沒有瘋。&rdo;

白庭禹卻是早就不耐煩了。他從煙盒裡取出一支煙來，並沒有抽，只是放到鼻前聞了聞，冷冷的說：&ldo;說吧，孩子，誰強姦了你？我馬上通知公安局去拿人。&rdo;

白夫人瞪了他一眼，一個勁地給他遞眼色，隨後走到他身邊，附耳道：&ldo;是譚縣長。&rdo;

白庭禹一愣。一個人想了半天，把他那掉光了頭髮的禿腦袋摸了又摸，忽然笑了，嘴裡自語道：&ldo;哈哈，譚功達，你這小子！哈哈，這回你倒是真急了！動真格的了。你不是吹牛說，女人對你可有可無嗎？哈哈。&rdo;

白小嫻不依不饒。她連哭帶叫地把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給叔叔講了一遍，並讓他馬上下令去抓人：&ldo;去遲了一步，就叫這狗日的跑了！&rdo;

白庭禹笑眯眯地聽完了白小嫻顛來倒去的哭訴，對侄女道：&ldo;小嫻，這，這這，這不叫強姦……&rdo;

白小嫻一聽叔叔這麼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氣得杏眼圓睜，又要摔東西，可茶几上的一隻景泰藍花瓶已被他嬸子搶先一步抱走了。

&ldo;這都不算強姦，算什麼？&rdo;

&ldo;這不叫強姦。&rdo;白庭禹固執地堅持自己的意見。

&ldo;他都摸了我的奶子了，還不算強姦嗎？&rdo;白小嫻叫道。

&ldo;你小點聲！&rdo;白庭禹低聲提醒她，&ldo;鄰居都讓你吵醒啦。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那不是強姦。&rdo;

&ldo;那是什麼？啊？你說，那是什麼？&rdo;

&ldo;那叫操之過急。&rdo;白庭禹話一出口，自己也笑了起來。他夫人強忍住，抿著嘴，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同時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

&ldo;他把我褲腰帶都扯下了，這流氓！你們不去抓人，我明天一早就去縣裡告他。&rdo;

白庭禹終於將那支煙點上，道：&ldo;你就是告到縣裡，最後不也是由我們來處理？何況人家還是縣長呢。&rdo;

第二章 桃夭李也穠（12）

&ldo;縣裡告不贏，我就去省裡，省裡不行，我就上北京，絕不能讓他逍遙法外。&rdo;白小嫻的牛脾氣上來了，怎麼勸都不行。

在接下來的兩三個小時的時間裡，白庭禹列舉了大量的事實，擺出了無數的道理，運用十分嚴密的邏輯，來反覆論證這件事為什麼不算強姦，而是男女之間一種十分常見，並且正當的行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