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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雄笑道:“總數怕是有二百萬。足夠在洞庭邊墾田上千畝,扎水寨三十座,收聚流民五千人,建中型戰船五十艘了。”心裡算了算,道:“張家就算是沒這個數,也有一百五十萬錠以上。”
楊么默默點頭,“只怕這是張、楊兩家百年所聚之資罷?”
楊雄嘆了口氣,點頭道:“百年起伏,一點一滴,正所謂傾盡家財,為著不就是一朝而起。”抬起頭,悵然道:“也不知是如何結局,只是非如此不能自保,但求一族能安。”
楊么倒是錯眼看了楊雄一眼,不禁問道:“你在潭州城裡如魚得水,也願意舍下這安逸日子?”
楊雄搖頭道:“不過是醉生夢死,苦中作樂,雖是聚了不少錢財,也是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罷了。”
“那…我看你們總不如老家裡的叔伯們在意此事?”楊么見他如此清醒,倒是生出幾分好感,一時忘了自家的要打聽的事,不禁問道。
楊雄點點頭,道:“雖說是有楊家無鍾家,但爹爹心裡卻總想著姑媽當年嫁給大伯時的無奈。他只是想著鍾家平平安安,不受楊家牽連就好了。”
楊么一驚,不禁輕叫道:“姑媽果然是不願意嫁給大伯父的?她是不是——”偷偷看了楊雄一眼,見他也是一臉鬼鬼祟祟,不知不覺湊到他耳邊說道:“她是不是喜歡張家長子張忠仁?”
楊雄睜大眼睛,一幅相見恨晚的樣子,匆匆把楊么扯到街邊,兩人蹲在一起,左右看看無人,楊雄低聲說道:“我也覺得是張家老大,你知道不,姑媽小時候長得水靈又聰明,大爺爺喜歡得不得了,親自帶著,教會了一身的武藝,大伯父和二叔父根本不是對手。據說,有一年姑媽淘氣扮成男娃子去和張家在湖裡鬥舟,結果翻了船,和一個張家人一起在水裡飄了三天,才被救起來,那個張家人就是張忠仁!”
第十章 骨肉情深
聽得舊事;楊么張大了嘴,口水都要流了出來,半晌回過神來,猛扯楊雄的衣袖,急急說道:“你沒發現麼,大伯父和張忠仁的頭一個孩子都比二房裡生得晚,怕是晚了有十多年,當初姑媽是不是一直擰著不嫁到東屋長房裡?”
楊雄連連點頭,“姑媽拖到二十二歲才成親,我已經七歲了,所以記得清楚,爹爹那時候偷偷去張家找過張忠仁,最後一身傷地回來了,姑媽當時就哭了,過了幾天就嫁給大伯父了!”
“什麼!一身傷!?張忠仁也太沒有良心了!”楊么頓時大怒,轉念一想,又沉吟道:“會不會是張精文那老頭弄的鬼?”
楊雄唏籲不已,搖頭道:“張精文一身武藝極為強橫,但卻是個直性子,我看他不需弄鬼,張、楊兩家不能通婚,更不可能讓他們倆私奔,所以……”
“私奔!”楊么大吃一驚,撲到楊雄眼前,抓著他叫道:“楊恩那老頭去張家找張忠仁是想讓他和姑媽私奔?”
兩人本就湊得近,楊么這一下直把楊雄壓到了牆壁上,楊雄衣領被她揪得勒住脖子,呼吸困難,饒是如此,楊雄還是一手掩在楊么嘴上,一邊咳嗽一邊說道:“小聲些,小聲些。”
楊么縮縮頭,鬆了手,一邊替楊雄拍著胸口順氣,一邊呆呆地道:“我還真沒看出來,楊恩這老頭……你爹……居然……”
楊雄呼呼喘著氣,一邊搖著手指頭,神秘地道:“妹子,咱爹看不出來的事多了,咱娘當初可是足足比他大了七歲,他不過十四歲就成了親,十五歲就生了你大哥我!咱娘三十一歲生你的時候難產死了。他也不過就是二十四歲,你看他那樣子,他就沒打算再娶!”
楊么懷疑地瞅了楊雄一眼,道:“他是不是和你一樣,還沒有玩夠吧?”
楊雄把頭搖得和潑郎鼓一樣,“他酒是喝得多,也是青樓的常客,但從不留宿,鳳翔樓的老鴇茵娘寧可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