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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眼眶又紅了起來,扯住劉福通的衣襟哭道:“爹爹,是女兒不好,害死了孃親。”
劉福通虎目含淚,摸著劉雲珠的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楊么方覺得慘然,就聽得徐壽輝柔聲說道:“劉姑娘,令尊受了傷,我這裡有藥,你給他包紮一二。”劉雲珠一見父親肩上血跡,顧不得悲傷,收了眼淚,忙接過藥來包紮。
天色漸黑,眾人躲在草叢裡,逃過了差役、兵卒和喇嘛們的三輪搜尋,卻從他們口風中知道潭州四門緊閉,歡喜堂的喇嘛們叫嚷著一定要把膽敢殺死禿昆大師的反賊碎屍萬段!
“這大師是什麼人?”楊么轉頭向劉福通問道。
劉福通漠然疲倦的臉上,透出陣陣狠意,啐道:“什麼大師,也就是威順王府的一條狗,是威順府二王子的灌頂師父。因著玄觀主持修造歡喜堂立功,他為了爭寵,就搶了玄觀採選佛女的差使,親自出馬四下搜尋適合修煉歡喜禪的女子,以往玄觀在時,不過找些豔妓、戲子、驅口,或是從人市裡買些女子回來調教,從沒在良家女子裡下過手,再沒有找過像珠兒這般未經事的女孩子家,如今卻……”聲音便有些哽咽。
徐壽輝面色凝重,看了楊么一眼,忽地開口道:“彌勒下生,明王出世。”
劉福通和劉雲珠同時一愣,劉福通忙接到:“白蓮肇生,元尊始創。”
徐壽輝面露喜色,合什為禮道:“可是北教劉福通劉壇主?在下南教大弟子徐壽輝。”又指著倪文俊道:“這位是我教中兄弟倪文俊。”
劉福通大吃一驚,忙還禮道:“原來是南教蘄州壇主徐兄弟,久仰大名,令師彭教主可好?”劉雲珠、倪文俊也跟著互行了白蓮教內合什之禮。
徐壽輝笑道:“家師一切都好,倒是劉大哥不在北教總壇輔助韓教主,怎的來了我潭州?若不是喇嘛們叫破你的名字,尊妻臨去前又……我也不敢冒然相認。”
劉福通聽得他提起亡妻,悲傷不已,不覺與劉雲珠雙手合什,同唱了了一聲:“阿彌陀佛……”劉雲珠咽咽而哭。
徐壽輝嘆了口氣,也唱道:“阿彌陀佛,尊妻必定已升西天極樂世界,還望劉大哥和侄女節哀。”
劉福通嘆了口氣,摸了摸劉雲珠的頭,微微點首,忽地又看向楊么:“這位姑娘也是教中兄弟?”
倪文俊不由接道:“她才不是,我們可不認得她!”
楊么冷冷一曬,諷刺道:“小雞肚腸,哪裡像個堂堂男子漢!勸你少說話,沒得叫人小瞧!別讓人誤會白蓮教少了氣度!”
倪文俊手上功夫雖強,嘴上功夫哪裡又比得上楊么,當下氣得發抖,徐壽輝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向劉福通道:“劉大哥,兄弟雖不知道這位姑娘的姓名身份,但也敢擔保她定不是蒙古人走狗!所以方才也不曾將你我身份瞞了她,還請劉大哥明見。”又轉頭向倪文俊道:“小倪,我們五人同歷危難,你方才確是心胸狹窄,當向這位姑娘請罪,你可有話說?”
倪文俊恭恭敬敬道:“徐大哥教訓得是。”轉頭肅然向楊么說道:“姑娘,適才倪某冒犯了,還請姑娘不要見怪。”低頭之餘仍舊瞪了楊么一眼
劉雲珠也忙道:“爹爹,倪大哥,這位姑娘確是好人。”
楊么聽得徐壽輝那番話,哪裡還和倪文俊去計較,自然揭過不提,正猶豫著要不要將身份說出,徐壽輝卻說道:“姑娘不必為難,患難相助,臨危不棄,姑娘這般膽色,身份姓名又算得了什麼?徐某大膽叫你一聲小妹子,你叫我一聲徐大哥,便是身份,便是情誼了!”
楊么最怕見人真心,徐壽輝這般寬厚豪爽,她自是折服,也豪氣地拱手道:“徐大哥,妹子名姓原也沒什麼好瞞的,說起來也和徐大哥有幾份干係,妹子姓楊,是嶽州路平江縣人氏,家裡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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