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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帕收拾起來,看向張報寧,道:“練功罷,再過五天便滿了三個月,你便進入第二層了。”又打量了張報寧一眼道:“你如今強了許多,只怕不比報辰差多少,我卻是毫無進展。”
張報寧在桌子一側坐下,道:“我也覺著你情況奇怪,但你是自家修煉,我是被你帶入門,你為何如此,我卻是不明白了。想來只要繼續煉下去,總是會有結果的。”
楊么點點頭,道:“只能如此。”說罷,閉上眼,開始修煉。過了半晌,楊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張報寧,道:“你怎的還是如此?”
原來張報寧坐在桌邊,眼睛看著屋頂,還未曾開始,沉默良久,他轉過頭來,看著楊么:“你……和我一起走罷。”
楊么避過他的眼神,輕笑道:“和你去哪裡?”
“回洞庭,只要楊均天點了頭,你爹爹也無可奈何。”張報寧低聲道。
楊么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直視張報寧,斬釘截鐵道:“你知道我沒這麼好說話的,這親事還要兩說。只是非要我選,我倒寧可選玄觀。”
張報寧煞白著一張臉,冷笑幾聲道:“你爹爹的話果然入了你的耳,只要是張家的,總不免被你們懷疑是為了你們西屋裡的財,楊嶽的勢。”
楊么黯然不語,張報寧見她的意思竟是預設,終忍不住驀然站起,拂袖要走,卻被楊么一把扯住,張報寧神色微動,回頭看她,卻聽她說道:“還有五天,你不怕前功盡棄,我怕。”
如此過了五日,張報寧一待功德圓滿,便告辭要回洞庭。楊恩知他有大事在身,也不苦留。
倒是楊么,親自送他到長亭,勸他到了嶽州,一定將銀鈔換成金、銀。
此時,天下已有開河、變鈔之說,張報寧是個知事的,當即點頭答應,低聲在楊么耳朵邊說了一句:“若是有什麼想要的,我替你取了,不過,你拿什麼來換?”
楊么詫異道:“難不成銀鈔兌換金、銀,你還能趁機從中得了油水,替我買東西?再說,我那點私房你不都知道麼?”張報寧哈哈一笑,上馬去了。
楊么送走了張報寧,老老實實躲在楊家,等著過年。楊雄變著法子哄著楊么玩鬧,便是鳳翔樓也敢帶著她,女扮男裝地去廝混,楊恩只要楊么不反對親事,哪裡還管這些,只作不知,由得他們去胡鬧。
楊么不多時便和李普勝等人混熟,哥哥妹妹地叫著,李普勝、星布、楊雄三人相交莫逆,結拜異姓兄弟,是同穿一條褲子的情份。
星布是蒙古人,父親雖不過是潭州的勸農司裡的一個小官,伯父星吉卻是高官,現為江西行省平章政事,是江西行省裡的三把手,在湖廣行省也是大大的有名,至正一年,星吉出任湖廣行省的平章政事,時威順王寬徹普花喜愛狩獵,時常踐踏良田,又夥同富商巨賈囤積居奇,牟取暴利,民間怨聲載道。他到任後,請見王。王閉中門,命從偏門入;他堅持走中門。寬徹普化接見後,被其正言勸誡,威順王爺執手相謝,親自送出中門。
這也罷了,最讓楊么佩服的是,武昌路一個色目和尚,作惡多端,官吏不敢言。星吉卻敢命人逮捕,依法治罪,抄其家,沒收其家產,得妻妾樂女等婦女共十八人,端的是不畏權貴,一心為公的好官!
有了這樣一個伯父,星布之父居然只是一個八品小官,楊么衝著這一點,也覺得自家哥哥交朋友也算是有眼光了,只是擔心將來,不得善終。
楊雄卻不去想這許多,除了驛站的差使,每日帶著楊么與這兩人或是飲酒賞樂,或是修功習武,好不逍遙自在。
李普勝是武將之後,使得兩手五龍飛扒,又有一身好輕功,飛牆走壁如履平地,楊雄笑他不似官家子,這身本事倒好去做個賊頭,送了他一個外號叫“李扒頭”。除了李普勝外,楊雄使得一手好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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