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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咱們鍾寧同志啊,要不是他,我這手上的凍瘡怕是還好不了。」李天辰沒事就喜歡唸叨這事。
鍾寧一邊批作業,一邊頭也不抬地說:「你那是老毛病了,多注意點,不然明年還得犯。」
「過完年我就不來了,怕是沒有機會再復發了,畢竟以後不會再有這麼條件艱苦的時候了。」
筆尖頓住,鍾寧詫異地抬頭看他:「你不是說要待三年嗎?怎麼現在就要走?」
李天辰笑了下,語氣卻一點都不輕鬆:「家裡催得緊,說是我如果再繼續待在這裡,就不認我這個兒子了。老太太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我能有什麼辦法」
鍾寧沒說話。
「怎麼,不會是被我要走的事打擊到了吧?」
鍾寧當然不會被打擊到,只是感覺十分遺憾,而且這個訊息也同時提醒了他明年就會離開這裡的現實。
一開始來的時候因為各種不習慣,總感覺每一天都過得很漫長,度過一個月像是足足一年那麼漫長。可現在突然就過去了半年,他這才發現時間一直在沒看到的地方飛速流逝。
離放假就幾天了,工作一下變得清閒起來,每天除了上課以外無所事事。
鍾寧開始把注意力回到前段時間因為各種事而有些忽略的周望山身上,才發現他已經有好幾天沒來找過自己了,卷子也一直放在宿舍裡沒有做。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因為快放假了,周望山對待學習有些鬆懈,想要放鬆放鬆。可直到他發現對方竟然連學校都不來了,才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不會連周望山都要退學吧?
抱著忐忑的心理,當天一放學鍾寧就直奔到周望山家裡,幸好這次敲門有人給他開了門。
開門的是周望山,臉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
鍾寧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鍾老師」周望山對於他的到來沒有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來。
「你爸在家是不是!」
意識到周望山遭遇了什麼,鍾寧瞬間憤怒起來,一邊高聲喊著一邊衝進門,今天非要和周望山爸爸好好理論一番!
「周望山的爸爸!我是周望山的老師!你出來我們聊一聊!」
周望山沒有攔他,等他氣沖衝進屋後才低聲說:「我爸不在家,出去了。」
鍾寧火冒三丈地轉過身:「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
鍾寧一口氣堵在胸口,上出不去,下又咽不了,擰眉又是心疼又是氣地對周望山說:「你都多大了!就這麼任由他打你?就算打不過他,難道還不會跑嗎!長那雙腿是用來擺設的啊!」
周望山低著頭沒有說話。
看他這副模樣,心裡的心疼一下佔了上風,鍾寧一肚子的話說不出口,最後只能重重嘆口氣,把周望山拽到自己跟前,仔細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就臉上這些傷?其他地方有沒有捱打?」
周望山搖了搖頭。
鍾寧不信他,直接掀起他的衣服,果不其然背部一大塊青紫。他瞪著周望山,咬牙說:「你現在都學會騙人了!周望山!」
周望山抿著嘴,聲音很低:「沒有,鍾老師。」
「還敢說沒有!這些不是傷口是什麼?難道還能是畫上去的?」說完他用手指摁了下,見周望山痛得皺起眉才鬆開手,「編瞎話都不知道打草稿!」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鍾寧還是把周望山帶回了宿舍,用藥包給他簡單消了毒,然後問他這次又是因為什麼理由打他。
一開始周望山沒有說話,鍾寧沉了臉色,加重了語氣後他才慢慢說:「沒有理由。」
「他又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