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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會兒,他又奇道:“胡公為何去了紹興府?”
聽得他是與自家有交情的,胡義辰也不隱瞞,便將胡柯一家在毛家船場上的遭遇說了一遍,林夕聽得雙眉倒豎,他父親受過胡柯之恩,雖因相隔太遠又軍務纏身,兩家斷了往來,可在世時還總是與他說起有機會要報答胡柯。當聽得是胡福郎伸出援手,將胡柯祖孫接到了紹興,準備在此建一製造福船的船塢時,林夕正容向趙喜行了一禮:“方才多有怠慢,還望老丈恕罪。”
注1:可見於宋人所編撰的《寶慶四明志》( )
三十八、懸山(下)
趙喜不敢受他的禮,忙不迭地避開。林夕也不勉強,指著那簡易碼頭道:“老丈既是要建船場,何不去定海,卻要到此處。這懸山孤懸海外,往來多有不便,在此建船場,能有多少生意?”
“實不相瞞,俺家主人有些造船秘術,卻不想讓旁人瞧著學去。”趙喜笑了笑,想得到這位水軍教頭信任,不揭些底出來是不成的:“況且此地扼條帚門,到慶元府來的海船,多要經過此處,若是得知此地可以修補船隻,定是會拐過來的。”
林夕聽他說得堅決,畢竟沒有甚麼交情,故此也不再勸,只是點了點頭,便又轉向胡義辰:“這位胡兄,若是胡公來了此處,還請遣人往定海支會一聲,我在沿海制置使司下任引戰教頭,名叫林夕的。”
“敢不從命?”胡義辰忙不迭地拱手,能與一位水軍教頭攀上交情,當然是件好事。雖是現在掌櫃的胡福郎待他們一家極厚,但畢竟當家的卻是姓趙的,誰知道他日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他這番心思,對年老成精的趙喜來說算不得秘密,趙喜也無意去計較,與沿海制置使結交,原本就是趙與莒給他的任務之一。
“教頭既是駐在定海,小老兒若是過去,定然要請教頭喝酒的。”趙喜道。
“好說好說。”林夕客套了一句,便又踏著舷板回了海鶻戰船,只片刻功夫,那船便破開風浪,調頭離開懸山。
“這位林教頭倒是位爽利人。”趙喜目送海鶻戰船離去,回過頭對胡義辰道:“義辰,俺們明日裡便要回定海,到時將這位林教頭請出來喝酒。”
胡義辰微微一怔,他這般新近投靠之人,自然比不上趙喜這般心腹,而且趙喜多少有些倚老賣老,對他們向來是不太客氣的,如今卻前倨後恭,想必就是為了那位林教頭的緣故。胡義辰雖是不大明白趙喜為何要結交那位林教頭,但能抬高自家身價的事情,他還是樂於去做的。
“老管家,明日裡也帶上俺吧。”方有財涎著臉湊了上來,他雖說不是一個手藝出色的木匠,但卻是個不錯的工地監督,趙喜年紀畢竟大了,而且有些木匠活兒也不是太懂,故此趙與莒打他來幫襯趙喜。
“帶上你倒也沒問題,不過這兒怎麼辦,誰看著?”趙喜原本不太喜歡這個方木匠,可架不住他整日裡老管家長老管家短的,也漸漸地給他好臉色看了,只是聽到他這沒輕沒重的話語,趙喜心中仍有些惱怒:“若是誤了小主人的事情,你方木匠回去繼續拉你的鋸子吧。”
方有財聽了一縮脖子,雖是離著鬱樟山莊遠了,可他對於趙與莒的畏懼卻絲毫未減。他好不容易才得了趙與莒賞識,不再整日裡與鋸子刨子斧子鑽子打交道,在平日裡常一起的幾個莊客面前也吹噓過了,若是因為事情辦得不牢靠,又回去做木匠,只是那些莊客的嘲諷便能讓他買塊豆腐撞死。他轉了轉眼珠,趙喜回定海,那這邊便是他為,指使著數十號人幹活,倒是風光得緊。
“老管家教訓得是,大郎交待的事情最為重要,至於酒麼,回莊之後再喝也不遲。”方有財回過頭來:“你們幾個別乾站著,去將那邊的板子釘好,不過是轉眼功夫不曾看著你們,便給俺叉手叉腳地歇了起來,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