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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背上突然增加的重量讓原本悠閒地吃著草的儲備糧嚇了一跳,「咩」地直起身來,拼命地在原地轉著圈兒扭頭向後瞅,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葉茗一瞬間也多少吃了一驚,緊接著卻像想起來什麼一樣,恍然道:「是了,你早就可以化形了。」說著便覺得很無聊般地移開目光,在顛簸的羊背上拱了拱,換了個安穩點的姿勢繼續沒精打采地趴在上面。
儲備糧:等等!這種事情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本來以為只是一條有些靈性的小蛇,平時也從沒見它說過話。現在卻突然化了形,還一副和葉茗很熟的樣子,是懷著什麼居心?儲備糧一急,咩咩叫著轉圈轉得更歡了。
「那種事現在不重要。小石頭,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綠衣少年手忙腳亂地扒在羊背上讓自己不要掉下去,把臉湊到葉茗面前,一臉嚴肅地說。
一聲嘹亮的清嘯,隨著突然席捲的狂風,林地上暗了下來。黑色的鵬鳥傾下充滿壓迫感的身姿,金色的瞳眸鎖住了那個綠衣少年。
迦羅:汝,有何用意?
來自血脈的被天敵盯上的恐懼讓少年哆嗦了一下身體,但他撐起身,仍然逞強地努力讓自己彷彿毫不畏懼般地笑了起來,如果能讓說話的嗓音不帶著那麼些顫抖的話就更好了:
「來……來得正好。」
他跳下了羊背,雖然落地時有點腳軟但仍是努力站住了,看著迦羅,嘶聲說:
「你們不會不甘心嗎?失去自由,被一個人類束縛,而不得不聽命於他。」
鵬鳥審視著綠衣少年,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動搖。
迦羅:育吾軀者,予吾名者,供其驅策,是為契約。
「可是你真的想要這樣的契約嗎?」少年看起來也同樣的執著。
他努力仰著頭,壓抑著畏懼看著迦羅遮天蔽日的身影,大聲說:
「你可以飛上九萬裡的高空!沒有什麼能阻礙你!你可以飛行整整六個月!沒有哪裡是你去不到的地方!鳥雀嘲笑你,是因為它們不知道你看到的世界!你原本應該是最自由最驕傲的生靈,而現在呢?你只能徘徊在方寸之地,連翅膀都沒辦法盡情伸展,只因為來自一個人類的無法違抗的命令!你需要背負著力量遠不及你的人類四處奔波,把速度壓抑到低得可憐的地步而無法自由飛翔,像那些未開靈智的騾馬一般做著行腳的工作!你真的甘心嗎?」
「還有你!」
他又轉頭看向儲備糧,在天敵的盯視下移開目光,這舉動可真需要勇氣。儲備糧正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場景,不防少年突然轉頭看過來,正好對視了個正著。眨巴眨巴黑黑的大眼睛,它無辜地說:
「咩?」
少年一瞬間似乎洩氣地垮下了肩,不過下一刻他立刻重振了精神,諄諄勸說道:「我知道羊族天性喜歡親近人類。可是明明擁有足夠的實力,卻因為契約的束縛無法化形,甚至連身體都要在獲得允許的情況下才擁有。存在與否完全被人類所掌控,想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喝一口清甜的水都沒辦法自己做主。你真的能滿足這樣的現狀嗎?看看他給你起的名字!那算是什麼名字?在他眼裡你只不過等同於那些隨時可以擺上餐桌的肉畜!這樣的人值得你留戀嗎?你不想去尋找你的同類,你的族人嗎?」
慷慨激昂的少年說話的途中突然一個下腰,身體彎成了一個柔韌得不可思議的弧度,隨即又輕輕鬆鬆地直起身來,手裡抓到了一個扔過來的瓷瓶。他繼續把這番話說完,才嘶了一聲看向葉茗,說:
「小石頭你不要亂扔東西,很危險的。」
葉茗皺著小眉頭,生氣地看著綠衣少年,說:「不許說爹爹的壞話。」
「好吧好吧。」少年也沒有爭論,走過來把瓷瓶遞還給葉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