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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現在主動表明了自己的意願,按照葉牧的性格,應該不會來欲擒故縱或者顧慮推諉那一套,他說拒絕,必然是真的拒絕。要說是害怕他現在的狀態?但他完全看不出葉牧有半點恐懼的樣子。所以,他真的對葉牧拒絕的原因很好奇。
葉牧沉默了片刻,問:「我記得,你應該已經成親了?」
他拒絕的原因並非是這個,無論那場婚禮是真是假,又有什麼內幕也好,都對他的決定沒有半點影響。但是此時要作為一個藉口,這個理由顯然很合適。
而且葉牧也的確有些疑惑,他當初認為賀涼對羅迎的心意並非虛假,但為何此時對方又會和他說出這樣一番話,看起來卻沒有半分的顧及?
江望聞言,微微一頓後,回答道:「當初不過是為了某個計劃,協助演上一場戲,給羅姑娘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出現在京城罷了。」他敘述的時候,就像在講別人的事情一般,溫和的聲音沒什麼變化,反而讓人覺出一股無情來,「何況在她看來,我大概也是該死的吧。死人是沒什麼錯的,懷念之後,她的日子總會接著過下去。以我現在的狀態即便和她相認,大約也只會得到當頭一劍。既然立場不同,沒有可能,又何必再去牽絆,徒生波折。」
葉牧想及最後一次和羅迎見面時,對方的表態,便沉默了。他和羅迎來往的次數不多,對賀涼與羅迎之間的相處並不瞭解,也無法判斷這話中的情況是否真會發生,更不好置喙什麼。
江望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再多說什麼,而是話音一轉,說:「說起來,剛才一時忘記了,我也應該先重新介紹一下。」
「江望,變異屍鬼,現任妖魔千夫長。不過我來這裡倒不是為了什麼任務,而是一點『生前』的私怨。」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葉牧手上的長刀,說:「不直接給我一刀的話,我就當做我們暫時達成和平共處的共識了。」
葉牧反手拎起手上的刀,伸手過去,插回了江望身上的刀鞘。然後轉身過去把丟在地上的自己的雙刀撿起來,動作熟練地收回刀鞘。
江望專注地看著葉牧,又轉回了剛才的問題,問:「那麼,除了這些之外,為什麼?」
顯然,他不覺得這些會是葉牧拒絕的原因,或者說,不應該只有這些原因。
葉牧回過身看著江望,說:「我現在,沒有對感情負責的能力。或早或晚,我總有一天要一個人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而且再也不會回來。」
這是他真正的理由。既然江望執著地要一個答案,那麼他就告訴他。
「聽起來,倒有些像是死亡。」江望這樣說著,走向葉牧,說,「你知道臨死前,我想了些什麼嗎?」語氣輕鬆而隨意。
在葉牧面前站定,江望說:「我想著,這麼一個人死掉,真是太寂寞了。被所有人唾棄,所有人都希望我去死。我這輩子,沒怕過什麼,但是當時,真是害怕得要死。」他輕輕笑了起來,「然後,我就真的死了。」
「知道了還有人希望我活著,我很高興啊。」江望笑得很開心,連葉牧在這樣漆黑的夜裡都能分辨出他上揚的嘴角,「我不在乎你有多少秘密,來自哪裡,將來又要到哪裡去。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準?我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在那場喜宴上,以那樣的一種方式。」
葉牧感覺到冰冷的手指觸上了他的臉頰,那寒意幾乎讓人一個激靈。江望說:「你看,現在你在這裡,我在這裡。我喜歡你,我知道你喜歡我。這樣的事多難得,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的世道里。」
那手指描繪著葉牧的輪廓,江望向他湊過來,低低地說:「葉牧,和我在一起吧。」
語意像是嘆息像是請求,帶了幾分的繾綣溫柔,彷彿來自暗夜的蠱惑。
一個冰涼的吻,落在葉牧的唇上,試探般地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