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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國公有三子三女,定國公和靖安侯都是原配所生,三子和小女兒則是如今這位繼夫人所出,另有兩個庶女都早早地嫁了出去,如今都不在京城。雖不同母,但兄弟三個感情很是不錯,靖安侯另有府邸,三房依舊住在國公府中。
老國公早就不在了,老夫人自己住在松鶴堂裡。
其實,說起來這位老太太也不是別人,就是先夫人的庶妹,定國公和靖安侯原是該叫她一聲姨母的。
四個女孩兒手拉著手到了松鶴堂裡的時候,就看到門口站著幾個丫鬟,都穿著一水兒的水紅色小襖,繫著白綾裙,個頂個兒的漂亮。
老太太喜歡排場,不管什麼時候,身邊總是熱熱鬧鬧的,屋子裡服侍的七八個丫鬟不算,哪怕是外邊打簾子的小丫鬟,也起碼要放上五六個才肯罷休。
見了薛婠等人過來,小丫鬟忙機靈地打起了簾子請人進去。
才邁進門,就聽見屏風後正有人在哭訴著。
「這回,他不來咱們家磕頭認錯,我是絕不回去的!」這聲音挺熟悉的,「我堂堂的國公府千金,嫁給他一個落破戶,莫非還委屈了他不成?什麼髒的臭的都要沾一把,若是正經的收個丫頭,我也就忍了。可他居然敢學人家養起外宅來了!這口氣嚥了下去,我都不必活著了!」
薛婠幾個姐妹面面相覷,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她們都聽出來了,裡邊的是她們的姑母,泰安伯夫人。
聽到什麼外宅什麼收丫頭之類的話,薛婠便知道不該帶了妹妹們繼續往裡走,可就這時候,後知後覺的小丫鬟突然就揚起嗓子喊了一聲,「大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六姑娘來了!」
裡間的聲音戛然而止。
到了這個份兒上,薛婠也不好轉身走了,只好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領著三個妹妹走了進去。
轉過一道八扇繡福祿壽的屏風,便看到老太太江氏端坐上首,打扮得富貴非常。她身邊還坐了個貴婦人,一身兒大紅縷金繡牡丹的衣裳,渾身上下金碧輝煌的,比過生日的許氏還要華麗些。尤其一頭挽起的高髻上,正面插了一支極大的金鳳釵,鳳嘴兒裡銜著一串珍珠。婦人正低頭擦眼睛,隨著她的動作,金釵顫顫巍巍的,珠光晃動。
這就是泰安伯夫人了。
泰安伯夫人長得很是好看,這樣的裝扮更添了麗色。
見了薛婠等人進來,她擦了擦眼角,抽噎了一聲後正襟危坐,等著幾個姑娘給她請安。
她眼圈紅腫,和平日裡趾高氣揚的模樣大不相同。哪怕是敷了一層厚厚的粉,也能看出眼角處微微發青。
莫非……這是被打了?
阿福忍不住先看了泰安伯夫人兩眼,才跟著姐姐們一起給老太太江氏和泰安伯夫人行禮問好。
「罷了,都是一家子,別講究這些虛禮了,都坐下吧。」等薛婠等人行完了禮,泰安伯夫人才裝模作樣地說道,順手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阿福等三個姐姐坐下後,才慢吞吞地跟著坐了。
她不喜歡泰安伯夫人。
哪怕要叫一聲姑母,也不喜歡。
這姑母沒有半分國公府出身該有的氣度,言行都很有些上不得檯面,動不動就調三斡四的。叫阿福說,手段心機她都能看出來了,還能做什麼?
一個當小姑子的,出了閣還總想著給孃家的事兒做做主,甚至還把手伸到了三個兄長的房裡。
因為這個,昭華郡主還曾當著老太太的面,親自賞了泰安伯夫人兩個耳光,一正一反,抽得特別對稱。
姑嫂之間也算結下了樑子。平時碰上了,不鹹不淡地說兩句。錯過身後,各自狠狠啐一口的交情。
「阿福,昭華呢?」泰安伯夫人見阿福人小,還得叫丫鬟給抱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