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抑鬱症 她的糖果(第1/3 頁)
“什麼!”
白父手中的書掉落在地,聽著管家彙報今早白儀在收拾桌子時不小心打碎了水杯,撿玻璃碎片時割傷了手。
大步走出門,白儀目光呆呆地望著傷口,家庭醫生正在拿鑷子清理碎渣,消過毒的棉籤輕輕觸碰傷口邊緣,剪下來一條紗布一圈又一圈纏繞右手掌心。
“乖寶貝,”白父心疼地將她抱到懷裡,哽咽道,“以後這種事交給張媽做,杯子碎了不要用手撿。”
白儀沒有回答,左右看了看兩隻截然不同的手,平淡之餘心裡還有一絲竊喜。
這下,手練不了字,拿不了筷子。
家庭醫生背上藥箱包起身離開時叫住白父,白儀離開溫暖的懷抱,左手被一個佈滿老繭的婦人牽著。
她眼睛直勾勾盯著白父和醫生進了書房,在她四年的印象中,只有大事才會去書房聊。
難道!
她低頭看了眼右手,手指微彎曲,神情專注地凝視時,頭頂傳來張媽的聲音,“大小姐我們去房間玩吧,大少爺給您準備了禮物,他讓我告訴您,您看到一定會喜歡的。”
白儀輕輕點頭,被保姆牽著上了樓。
家庭醫生語重心長地說,“白小姐沒有其他外傷,但…從傷口的劃痕看,應該不是不小心劃傷。”
白父不假思索反駁,“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了傷口,我女兒一向很乖,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他都打算跟醫院教授說換個家庭醫生,對方看出他眼裡的不信任,輕嘆口氣,“我學過幾年心理學,這孩子的傷口不是來自身體,心理創傷如果不及時治療,後果無法想象。”
“就憑這件事你怎麼敢妄下定論?”白父依舊不相信。
“那您另找他人做家庭醫生,”他起身告辭,臨出門時回過頭,“那個被打碎的杯子,距離她受傷的地方只有一米遠。”
白父沒有按下撥號鍵,整個人癱軟在地,這種感覺十年前他也經歷過,只不過那個人是自己妻子,十年後又變成了自己孩子。
白儀用不習慣的左手握著筆在紙上描描畫畫,只是沒有畫幾筆,便聽到房門被推開。
而樓下的吵架聲透過縫隙傳入寂靜的房間,白哲探出腦袋笑眯眯看著白儀,隨著門關上,只剩下窗外悅耳的鳥叫聲。
“妹妹,你看我帶了什麼回來,”白哲從書包掏出一包用黃色紙包住的方形東西,一根細繩抽出,一層層紙開啟,是她喜愛的那家店做的桃酥糕。
白儀沒有多大觸動,但當她看到白哲額頭的汗,以及沒換的鞋,她記得那家店和哥哥的學校是反方向。
也就是說,白哲一放學騎著車子排隊去買回來的,只為了逗妹妹開心。
拿起一塊掰開,笑著遞給白哲一半,軟糯的聲線為這臥室增添了色彩,“哥哥你也吃。”
白哲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雙手接過,溫柔道:“好~”
見白儀咬下一塊,他一手拿著糕點一手從下面接著,防止碎渣掉落在地。
他知道白儀潔癖,當低頭看到自己沒換的鞋在地面留下一串黑腳印,頓時後悔不已。
雙膝跪地用衣袖一點點擦拭已經乾透的腳印。
“哥哥,”白儀拉住他浸溼的衣袖,清冷的臉上有了笑容,“白儀,不…不嫌棄。”
她拿起糕點笑著說,“我們繼續吃東西。”
“好,”他聲音哽咽道,眼淚奪眶而出拿衣袖擦了擦,“晚飯我們在這吃,你在這畫畫,哥哥坐在旁邊寫作業陪你。”
白儀點了點頭,吃完手裡的糕點,拿起筆笨拙地在紙上一筆筆勾勒出心中的山水畫。
白哲偶爾抬頭看她的畫,前靠山後靠海,而距離沙灘不遠處有一處木屋,木屋前放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