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第1/2 頁)

約塞連沒有理會她的問話。&ldo;內特利的女朋友‐‐有人聽到過她的訊息嗎？&rdo;他問。

&ldo;走了，&rdo;&ldo;我知道她走了。可有人聽到過她的訊息嗎？有人知道她在哪兒嗎？&rdo;

&ldo;走了。&rdo;

&ldo;還有她那個小妹妹，她怎麼樣了呢？&rdo;

&ldo;走了。&rdo;老太婆的聲調沒有任何變化。

&ldo;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rdo;約塞連嚴厲地問道。他逼視著她的眼睛，想弄清楚她對他講話時頭腦是否清醒。他提高了嗓門。&ldo;那個小妹妹怎麼樣了，那個小姑娘？&rdo;

&ldo;走了，走了，&rdo;老大婆被他的追問惹火了，生氣地聳了聳肩回答道。她低低的嗚咽聲變得越來越高。&ldo;和其他人一塊被趕出去了，趕到大街上去了。他們甚至不讓她帶上自己的外衣。&rdo;

&ldo;她到哪兒去了？&rdo;

&ldo;我不知道，我不知道。&rdo;

&ldo;誰來照顧她呢？&rdo;

&ldo;誰來照顧我呢？&rdo;

&ldo;她不認識別的什麼人，是嗎？&rdo;

&ldo;誰來照顧我呢？&rdo;

約塞連往老太婆膝蓋上扔了些錢‐‐說來可笑，留下錢又能補救多少過失呢‐‐便大踏步地走出了公寓。他一邊走下樓梯，一邊在心裡狠狠地詛咒第二十二條軍規，儘管他心裡明白，根本不存在這麼條軍規。第二十二條軍規不存在，對此他確信無疑，可那又有什麼用呢？問題在於每個人都認為它存在，而更糟糕的是，它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內容或條文可以讓人們嘲笑、駁斥、指責、批評、攻擊、修正、憎恨、謾罵、啐唾沫、撕成碎片、踩在腳下或者燒成灰燼。

外面又冷又黑，空氣中瀰漫著死氣沉沉的薄霧，四處滲透，把一排排用粗糙大石塊建成的房子和一座座紀念碑的底座籠罩得嚴嚴實實。約塞連急急忙忙趕回米洛那兒認錯。他明知故犯地撒謊說，他很抱歉，並答應米洛，只要米洛願意利用他在羅馬的全部影響，幫助找出內特利的妓女的小妹妹在哪裡，那麼，卡思卡特上校叫他再執行多少次飛行任務他就執行多少次。

&ldo;她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小處女，米洛，&rdo;他焦慮地解釋道，&ldo;我想立刻找到她，不然就太晚了。&rdo;

聽了他的請求，米洛寬厚地笑了笑。&ldo;我這兒正好有個你正在尋找的十二歲的小處女，&rdo;他眉開眼笑地說，&ldo;這個十二歲的小處女其實剛剛三十四歲，但她是靠吃低蛋白飲食長大的，她的父母又非常嚴厲，她一直沒有跟男人睡過覺，直到‐‐&rdo;

&ldo;米洛，我說的是一個小姑娘！&rdo;約塞連極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ldo;你難道不明白嗎？我不是想跟她睡覺。我是想幫助她。你也有女兒吧。她還是個小孩子，她在這座城市裡舉目無親，沒有任何人照顧她。我是要保護她不受傷害。你難道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嗎？&rdo;

米洛終於明白了，而且深受感動。&ldo;約塞連，我為你而驕做，&rdo;他大為激動地叫道，&ldo;我真的為你而驕做。當我看到你並不總是一門心思考慮性生活時，你不知道我是多麼地高興。你是個講義氣的人。我當然有女兒，我完全明白你在說些什麼。我們一定要找到那個女孩。你別著急。你跟我來，哪怕把這座城市翻個底朝天，我們也要找到那個女孩。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