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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有件要緊事需要你幫忙。&rdo;

牧師大吃一驚。&ldo;梅傑少校是這麼說的嗎？&rdo;

&ldo;不是說的，&rdo;惠特科姆下士以苛求精確的口氣更正道，&ldo;他是寫在一封給你的私信上的，信還封了口。他把信留在了你的桌上。&rdo;

牧師朝那張他用來當辦公桌的橋牌桌上掃了一眼，桌上只有一隻令人討厭的桔紅色梨形番茄。這隻番茄是他今天早上從卡思卡特上校那兒得來的。他已經把它給忘了，而此時它仍舊躺在桌子上，就像一個不可磨滅的血紅色的象徵物，象徵著他的愚蠢與無能。&ldo;信在哪兒呀？&rdo;

&ldo;我把它拆了，讀完後就扔了。&rdo;惠特科姆下士砰地一聲將《聖經》合了起來，緊接著又從床上跳了下來。&ldo;怎麼啦，你不信我的話？&rdo;說完便走出了帳篷。可他緊接著又折了進來，差點和牧師撞個滿懷，因為牧師正跟在他的後面往外奔，打算再回去找梅傑少校。

&ldo;你不知道怎樣將職責委託給別人，&rdo;惠特科姆下士陰沉著臉對他說，&ldo;這是你的另一個毛病。&rdo;

牧師知錯地點了點頭，匆匆地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也來不及向他表示歉意。此時他能感覺到命運之手正在老練而又專橫地擺弄著他。現在他意識到了，這天梅傑少校已經兩次在壕溝裡迎面向他跑來。而牧師也兩次竄進林子，非常愚蠢地將這次註定的會面給推遲了。他儘可能快地沿著碎木橫陳、寬窄不一的鐵道枕木往回奔，心裡因強烈的自責而無法平靜。灌進鞋襪的小砂礫將他的腳趾磨得生痛。這種強烈的不適使他那張蒼白而又勞累的臉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八月初的這個下午變得越來越悶熱。從他的住地到約塞連的中隊將近一英里。等他到達那裡時，牧師身上那件淺褐色的夏季制服襯衫早已被汗水給浸透了。他氣吁吁地又一次衝進了中隊文書室的帳篷，不料卻遭到了前次碰到的那位心地奸詐、說話和氣、瘦臉上架著一副圓圓的眼鏡的參謀軍士的斷然阻攔。他要求牧師呆在外面，因為梅傑少校在裡面，並告訴他在梅傑少校出來之前不能讓他進去。牧師用迷惑不解的眼光看著他。為什麼這個軍士這麼恨他？他的嘴唇蒼白，不住地顫抖著。他感到渴得難受。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切難道還不夠可悲嗎？參謀軍士伸出一隻手，牢牢地抓住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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