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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塞連的心像是一把錘子似的，咚咚地敲個不停。汗水從他的脖子上大把大把地湧出，直朝著他的胸口和腰間奔流，又熱又粘。有那麼一會，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他這一編隊裡的其他飛機都已不在了，隨後他能意識到的就只有他自己了。他感到自己的嗓子眼發堵，透不過氣來，並刀割似地疼痛。他帶著這種鑽心的疼痛對麥克沃特尖叫著，向他發出一個又一個指令。麥克沃特每改變一下航向，發動機便發出震耳欲聾、痛苦不堪的尖聲長嘯。前方遠處，另一群高射炮還在朝著天空接連不斷地密集射擊著，同時炮口還在不斷地移動，以便調整到最精確的高度，惡狠狠地等待著約塞連飛入他們的射程。

突然隨著另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巨響，飛機又震動了一下，幾乎翻了個身，機頭裡立刻充滿了帶有一股甜味的藍煙。什麼東西著火了！約塞連調臉想逃，卻撞到了阿費身上。原來剛才是阿費劃了根火柴，這會兒正若無其事地點著了他的菸鬥呢。約塞連睜大眼睛看著這個生就一張笑嘻嘻的圓臉的領航員，心裡既驚恐又疑惑。他心想，他們兩人當中準有一個瘋了。

&ldo;天哪！&rdo;他痛苦而又吃驚地朝阿費大叫。&ldo;你給我從機頭滾出去！你瘋了嗎？滾走！&rdo;

&ldo;什麼？&rdo;阿費問。

&ldo;滾走！&rdo;約塞連歇斯底里地大叫，一面捏起雙拳，用手背狠狠地揍著阿費，想把他趕走。&ldo;滾！&rdo;

&ldo;我還是聽不見你說什麼，&rdo;阿費說。他說話時態度溫和，口氣裡既帶著困惑不解，又含有幾分責難，一副清白無辜的樣子。&ldo;你得說大聲一點才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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