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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道場的庭院空地就是專用來授課和練劍的，聞庭施展劍術自然綽綽有餘。

主位狐官看著他自如地在庭院中上下翻劍的身影，即使早就知曉聞庭的天資，還是在看到他的領悟力時吃了一驚，只覺得短短兩個月未見，聞庭的架勢已經完全像變了一個人。按理來說，他才剛剛度過靈仙劫，對靈仙劫過後大幅膨脹的仙氣應該會很不適應，覺得難以掌控，可是看聞庭的樣子，竟然像是已經完全掌控了仙氣，能夠應用自如了!

實在太快了!

冬清嘴上素來不說，但他心裡其實是頗為喜歡聞庭的。不止是因為聞庭的天資出眾，也是因為他們的性格有相似之處，冬清不喜言辭，而聞庭亦是如此，他們兩人說話從不用多費口舌解釋，甚至可以說對話很少，可卻自然有默契，互相都能明白意思。這種恰當的距離感顯然對兩個人來說都很合適。冬清以前不曾有過弟子，聞庭正式拜師後，便是他最重要的大弟子，他自會傾盡全力教授。青丘並非沒有更為年長、道行更為高深的九尾狐，但狐主和狐主夫人卻擇了他，除卻倫理輩分的考慮外，亦有這方面緣由。

可是如今，他看著聞庭吸納知識、領悟心法快到匪夷所思的速度，忽然覺得這個弟子只怕難教得很。即便是他要親授，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大約過了大半柱香的功夫，聞庭終於將整套劍式演完了。他站直身體，對冬清垂首鞠躬道：&ldo;先生。&rdo;

&ldo;不錯。&rdo;

冬清含蓄地稱讚道。

可是聞庭卻對這個誇獎並不十分滿意，他費解地皺眉看了眼自己的劍，道：&ldo;我雖也是九尾，也渡過了靈仙劫，但哪怕用同樣的仙術，還是遠遠比不上先生。&rdo;

冬清垂眸看向少主，他還是少年人模樣，但神情卻很認真，是在真心琢磨自己欠在何處。

冬清聽到他這般隱約帶著自傲的話，倒也沒有生氣，只說：&ldo;你生來九尾，未經修煉，即便經歷靈仙劫這三年，修煉的時間也太短了。我年長你數百歲，生九尾時已攢下這數百年來的修為，和磨礪出來的境界，若是這般輕易就讓你超過，你又何必拜我為師?靈仙劫於你而言只是開始，你日後要學的還有很多，不必著急，慢慢來便是。等你到與我現在同齡的時候，定是會比我強的。&rdo;

冬清停頓片刻，平靜地抽出自己的仙劍，改口道：&ldo;你如今已經迴天，修為不再被壓至三尾，我對你要求會更嚴。現在，來隨我學新的劍式!&rdo;

&ldo;是!&rdo;

聞庭本來蹙眉思考，聽到冬清喚他，趕緊回過神來。

冬清神情清冷，表情極是冷漠，但他拔出劍後還未來得及演示劍式，卻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稍稍一頓。

他問道：&ldo;說來，我還有一事想問你。聞庭，你當初為何會選雲眠為未婚妻?&rdo;

&ldo;……誒?&rdo;

聞庭一愣。

他並非是第一次回答這個，卻沒想到冬清這般性情的人會問。他抬起頭看主位狐官先生，卻見他的神情還是同平時一般淡漠，唯有眉心輕輕蹙著。

聞庭道：&ldo;算是與曦元他們有些關係……起初只是不想讓她被其他人欺負罷了，但現在……卻是真心喜歡她。&rdo;

聞庭說到這個，薄面泛紅。

他疑惑地看向冬清道：&ldo;先生為何問這個?&rdo;

冬清微微凝神，卻回頭看了眼自己拖在身後的九尾。

他這幾條九尾磨礪了許久未生，後來在真正升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