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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雲眠很奇怪，因此變本加厲，想引她注意，然而看雲眠對他越來越怕，煩躁卻更甚。

這些事他從來沒有對其他人說過，不好意思和崇拜他的文禾、青陽兩人說，甚至哪怕和聞庭心照不宣地當了情敵，也從未真正承認，硬著頭皮在心裡憋著。

曦元知道自己從小天資就很出眾，從出生起就沒有在任何事情上輸過，他向來自我而且驕傲，從來不需要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上考慮問題，任意妄為。其實現在想來，他那個時候所做的事，對孤獨地自己生活的小白狐雲眠來說，恐怕是很難受、很可怕的，但他當時只覺得自己很煩躁、努力不想讓其他人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根本不曾注意，直到他開始和聞庭較量，看著雲眠每天開心地圍著聞庭轉來轉去，才逐漸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現在有時候想到雲眠懵懂地被欺負以後迷茫可憐地趴在洞裡，還會覺得懊悔。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都是開靈智以前的事了，這些對她來說難過的記憶，雲眠都可以忘掉。

想到這裡，曦元伸手想去摸摸雲眠額間的紅印。

&ldo;嗯?&rdo;

雲眠下意識地抬起頭。

然而曦元的手在離她很近的位置，還沒有碰到，就張皇地縮了起來，裝模作樣地撐住了一旁的架子。

曦元強行解釋似的道：&ldo;我那個時候年紀太小了!還沒有想得很清楚，所以做了蠢事!要是你覺得行的話，我以後可以彌補!&rdo;

雲眠忙擺手道：&ldo;不用不用……&rdo;

曦元在這件事上倒是我行我素，沒有理會雲眠慌張地拒絕，反而咬牙問道：&ldo;所以呢，男女之情方面的，你對我有好感嗎?&rdo;

雲眠老實地回答：&ldo;沒有。&rdo;

曦元：&ldo;……&rdo;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曦元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覺得很受打擊，而且有點生氣。

他問：&ldo;為什麼?!&rdo;

雲眠是真的不太理解這方面的事，她輕輕地垂下眼睫，疑惑地說：&ldo;沒有就是沒有呀，我也不清楚為什麼。&rdo;

&ldo;……&rdo;

雲眠回答得實在太果斷了，連餘地都沒有留。

曦元惱羞成怒，憋了老半天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後道：&ldo;那算了。我表白的事情，你不要跟其他人說，尤其不要告訴聞庭!你找書吧，我走了!&rdo;

說完，曦元從她身邊錯肩而過。

雲眠想想還是在意曦元說要彌補的事，她道：&ldo;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啦，你真的不要在意，你已經送過我果子、及笄禮的簪子，還陪我一起練箭了呀，而且我已經忘掉啦……&rdo;

只是雲眠一回頭，才發現曦元剛和她道別就化成了狐形，大概是狐狸毛色比較容易遮擋臉上的熱度。

他翹起尾巴生氣地吼道：&ldo;嗷!煩死了!老子說會補就會補的!講什麼廢話!&rdo;

話完，他立即轉身一溜煙地跳走了。

雲眠呆呆地看著曦元跑掉，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等曦元赤紅色的身影消失在藏書殿遠處完全看不見了，雲眠才後知後覺地挪動步子，到藏書殿深處找書。

找書沒什麼難的，雲眠按照架子翻了翻，馬上就尋到了。只是雲眠抱著藥書離開藏書殿，等看到外面的陽光，還有人來人往的石階，雲眠微微晃神。

她實際上對曦元說喜歡她的事情，是感到相當詫異和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