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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立刻大喊:“媽!媽!快來看,這個姐姐腿上有髒東西!”
繆盛夏把美女甩在一邊,雙臂一撐池壁就上了岸。他抹著臉走到鐘有初面前,抬起腳丫子去踢小孩的屁股:“滾一邊去!”
他看鐘有初正在發簡訊,便蹲在她面前,溼漉漉地伸出一個巴掌:“五個。我拿到五個電話號碼,答應教她們游泳。”
鐘有初嗯了一聲:“我在發簡訊。”
不滿被忽視,繆盛夏伸手遮住手機螢幕。鐘有初把手開啟,他又笑嘻嘻覆上來,反覆幾次,樂此不疲。
她皺起眉頭,望住他一對閃閃發亮的眼睛:“游泳池裡也能要電話號碼?你記在哪裡?”
“我說,電話號碼要用這裡記。”繆盛夏戳戳自己的左胸,“她們真信了!比豬還笨。”
他自己就是傻缺一個,怎麼還敢物化女性。
鐘有初捋著手機吊飾上的流蘇:“她們是哪裡人?聊了些什麼?”
“她們都是格陵過來度假的大學生,我說我在這裡做義務救生員。”繆盛夏四仰八叉地往鐘有初身邊的椅子上一倒,“平時賣賣工業味精。”
這人有時候缺心眼,有時候又很精明。工業味精既可指表面活性劑,也可指稀土。而後者更有一個美名叫做“工業黃金”。
但繆盛夏再精明也只是雲澤的土財主,不明就裡的外地人怎麼可能對他這樣的“城鄉結合部商販”感興趣。
“趁你現在還記得,快去試試這五個電話號碼有幾個是真的。”
繆盛夏的笑容僵住了。他去更衣室拿來手機,當著鐘有初的面開始撥,撥一個換一個。有相熟的女孩子走過來,軟軟地繞住他的胳膊,用綿綿的雲澤話發嗲:“盛夏哥,請我喝杯果汁!盛夏哥……呀!”
沒有一個電話是真的。狼狽的繆盛夏把手機啪地一聲按在她臉上:“要喝自己買!”
女孩子的尖叫聲中,鐘有初慢慢地回覆著利永貞的簡訊。
“我暫時不會回格陵。我打算休息一段時間,再考慮工作的問題。”
八月十八號。
以嫩黃玫瑰為裝飾的喜宴現場,賓客簽到桌上的水餃包突然嗡嗡地移動起來。
“誰的包?電話響了!”
“不好意思,是簡訊的聲音。”
正陪在新娘身邊迎接賓客的伴娘急匆匆地跑過來開啟手袋。
“有初,是我永貞呀!還在雲澤?天氣預報說格陵今天達到了建市六十年來同期最高溫度,要熱出人命了!你在幹啥呢?”
“小學同學結婚,現在不方便,等下和你聊。”
“好吧。”
利永貞關上手機。其他同事都下電站特巡去了,只有她一個人帶著時刻不可離身的衛星電話留守監控。這個時候尤其嫉妒在北極避暑的人哪!昨天還在參觀新奧勒松電廠,今天就已經往極點出發探險,生活豐富多彩,不像她只能坐在空調房裡,百無聊賴地轉椅子。
鐘有初把電話放回手袋裡。穿著黑色西服的伴郎突然走到她身後,悄悄地說:“你屁股上的別針掉了。”
“繆盛夏,主人家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不準胡鬧,不準搞笑,要莊重,要嚴肅……”話雖這樣說,鐘有初還是伸手到背後摸了一摸,果然不知道何時,用來收緊腰身的四根別針都已經鬆開了。
伴郎繆盛夏低頭幫她別好:“你比剛回來的時候瘦了。水土不服?還是你小姨又不給你吃飯?這是虐待。等會多吃點。”
“伴郎和伴娘要不要照張合影?”喜宴的攝影師突然將鏡頭對準了他們。
“好。”繆盛夏爽快地答應了,旋即摟住鐘有初的腰。鏡頭裡,伴娘的眉間有一閃而過的嫌惡,但很快恢復了常態。
“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