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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言的默契一直維持在高二下學期何洲渡開始集訓。
文理分班的時候,何洲渡和宋純被分在了兩個班,這不失為一種避免兩人接觸的好事。
從葬禮之後,兩個人沒再說過一句話。
宋純低頭看了眼放滿書本的桌櫃,心裡覺得少了些什麼。
程橙驚訝地問:「一直送你花的是……?」
宋純想搖頭,脖子卻僵硬著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宋元早就能申請調到市公安局了,他卻留在了春榆鎮。
宋純高二的時候他沒有走,高三的時候也沒有。
在別人為了高考填報志願焦頭爛額的時候,宋純已經做好了留學的準備。
「你不去市公安局了嗎?」宋元坐在地攤上幫宋純收拾行李,宋純問他。
宋元意料之中的平靜,疊好手邊的裙子塞入箱裡,「留在家挺好的。」
他停頓兩秒,垂眼低低補充一句:「如果能一輩子留在這裡就更好了。」
宋純想起了兩年前的春節,她和宋元坐在一起,那時想留家不走的是她,想振翅高飛的是宋元,沒想到兜兜轉轉,留下的是宋元,離開的是宋純。
「再檢查一下你的包吧。」宋元拉上行李箱的鏈子,喚回宋純的思緒,「身份證,護照什麼的。」
宋純離開的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斜斜落下,機場外綠樹成蔭,纖薄的樹葉被陽光照得暈染出明亮的光暈。
宋純檢票前回頭望了一眼,隔著攢動的人頭,宋純看見了祖父母,哥哥,父親,只少了一個人。
宋純眼眶一熱,鼻尖泛酸。
飛機起飛的那刻,剛剛進入歌手選秀初賽的何洲渡給宋純發了一條資訊。
宋純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層層疊疊的雲團,視線漸漸模糊。
宋純輕聲念詩:「故園眇何處?歸思方悠哉。」
原來真正懂一句詩,真的需要感同身受。
宋炳平說她爺爺的那位朋友在日本拜託了自己學生多照看她一下,宋純不大樂意麻煩別人,況且還是隔著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的陌生人,她只敷衍的應了兩聲。
「……不用麻煩了,多謝您。」宋純下了飛機就打通了那位好心人的手機號,「不好意思,改天請您吃飯。」
宋純還不習慣用日語和人交流,緊張的手心冒汗,生怕哪個發音不對導致對方聽不懂或者誤解她的意思。
宋純學的是比較文學,她想,同樣高深的學科,比起其他來說她果然還是更喜歡文學。
異國的風土人情,不算熟悉的語言,宋純腦子裡蹦出一個名字:凌喬。
其實三年下來,她和凌喬的交流屈指可數,尤其是文理分科之後,凌喬選的是理科,高二他開始集訓後宋純再也沒見過他。
不算十分熟悉的兩個人,也許是異國情切,也許是每次見面都太過特殊,宋純對凌喬感同身受。
宋純租了一件離學校不遠的獨立公寓,庭院栽有兩樹櫻花,地上綠草如茵,野花燦爛。
「這個季節櫻花還沒有盛開,請耐心等等吧。」溫聲細語的房東小姐把鑰匙遞給宋純,對她微微鞠躬,笑容情真意切,「您一定會喜歡的。」
宋純還沒習慣這裡的文化,她半僵著後揹回禮,「謝謝,我想我會的。」
她語氣誠摯,眼神真情,房東小姐甜甜一笑,對她不吝誇獎:「您真的很可愛。」
宋純臉紅了,不太自然的回應:「謝……謝謝。」
公寓裡的裝潢是和風與西洋風的結合,宋純對和風沒興趣,精緻的裝潢沒能讓她多看一眼,宋純蹲在地上攤開行李。
手機螢幕亮了,宋炳平的訊息欄發出訊息提醒。
宋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