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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長蘆,連帶著兩淮、兩浙、山東、河東等四路鹽使司都要從上到下徹查一遍。勢必要將貪汙蛀蟲都揪個乾淨。
但真到了要派人去時,卻又犯了難。
單長蘆鹽使司,就已經是鮮有的大案,若再加上其餘四個鹽使司,利益牽扯之巨,怕是難以想像。普通官員別說去查案了,怕是根本到不了地界。
在隆豐帝當朝詢問「誰可往時」,滿朝文武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接這個燙手山芋。
如此僵持了兩日,仍沒有定下人選來。
倒是方正克的請罪摺子又到了。他說自己在查閱長蘆鹽使司歷年留檔文書時,官署忽然走了水。他負傷滅火,卻沒能保住歷年的文書檔案。
名為請罪,實為求援。
長蘆鹽使司徹查已迫在眉睫,卻硬生生尋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就在隆豐帝焦頭爛額之時,殷承玉掐著時機上朝請旨:「鹽政混亂,傷及國本。兒臣願往長蘆,徹查鹽稅,替父皇分憂。」
他一開口,隆豐帝以及滿朝文武都鬆了口氣。
再沒有比太子更合適的人選了。
隆豐帝雖然不願再看太子坐大,可如今實在無人可用,他只能點頭應允。
但思來想去又覺不放心,長蘆鹽使司虧空數百萬兩銀子,便是隻追回來部分,數額也不小。若是查辦之人在數目上做些手腳……他怕是也不知曉。
他下意識掃了一眼虞淮安,有他坐鎮戶部,到時候還不是老大說多少就是多少?
就在隆豐帝斟酌著如何安插幾個人同行監督太子時,殷承玉卻主動給他遞了臺階:「此去長蘆,路途遙遠。東宮侍衛不濟事,還請父皇允兒臣領一隊禁軍隨行。」
「自是應當。」剛瞌睡就來了枕頭,隆豐帝頭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大兒子也這麼知情識趣。
他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會兒,便道:「御馬監的薛恕提督四衛營,拳腳功夫亦十分出眾。便命他領五百四衛營勇士隨行護衛。」
殷承玉頓時便笑了,深深揖首:「謝父皇體恤。」
父子二人相視一笑,俱是滿意。
作者有話要說:
狗勾:拿了令牌,我就是有主的狗勾了。
殿下:(。
第9章
前往長蘆鹽使司的人選已定,殷承玉不日就要整裝出發。
離開之前,他去坤寧宮同虞皇后辭行。
虞皇后如今有孕已經八個月,肚子比先前又大了許多。再有一兩個月,估計就要分娩了。
殷承玉扶著虞皇后坐下,親自為她斟了熱茶:「我此行不知何時才能歸來,生產兇險,我不在宮中時,母后務必小心珍重。」他將一塊令牌放入虞皇后手中:「東宮的人我不全帶走,母后若是遇事,可遣人往東宮去調人,給外祖父傳遞訊息。」
上一世,虞皇后是在二月二十一出的事。
如今已經是二月初四,雖然殷承玉已經安排了人手暗中保護虞皇后,又知會了外祖父多盯著宮裡些,但不能親自守著,難免還是忐忑,唯恐重來一次也無法避免上一世的悲劇。
他的神色太過凝重,最後虞皇后還反過來安慰他:「我在宮中能出什麼事?倒是你,此去天津衛兇險難料,萬不可激進冒險。」她再清楚這個兒子的性情不過,無論做什麼事都力求做到最好,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瑕疵:「沒有什麼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兒子曉得。」
殷承玉陪著虞皇后說了會兒話,無論她說什麼,都只管應下。坐了三刻之後,眼見虞皇后面露疲態,這才止住了話語,讓嬤嬤伺候她去歇息。
自坤寧宮出來,就看到候在殿外的薛恕。
他如今已是御馬監監官兼西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