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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丹犀冬狩,瓦剌派來的使者乃是最為年輕的小王子木巴爾,而韃靼使者則是太師阿哈魯。
自北部蒙古國分裂之後,東蒙古為韃靼所佔,西蒙古則為瓦剌所佔,部落離散,互相攻伐。
而在長城以南的大燕,則是瓦剌與韃靼共同覬覦的肥肉。
三方之間關係微妙而脆弱。
瓦剌與韃靼既向大燕朝貢,又會在實力強盛之時,毫不猶豫地出兵騷擾,想要從實力雄厚的鄰居身上咬下一塊肉來。而瓦剌與韃靼為了爭奪漠北的話語權,更是連年交戰不斷,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
而大燕自太祖往後數,幾任有雄心的帝王,都曾數度出兵徵討,只是並未如收服平北方諸部。
到了孝宗皇帝時期,更是切斷了同瓦剌和韃靼的一切來往。直到隆豐帝繼位後,才再度恢復了往來。只是彼時國力空虛,隆豐帝更沒有雄心壯志,因此這些年來的對外之策,便是扶持弱小,維持平衡。
瓦剌與韃靼之間,無論誰落了下風,大燕都會出手相助,以保北方諸部內亂不斷,無法完全抽出身來對付大燕。
就在今春,韃靼突襲瓦剌,瓦剌王受了重傷,傷勢不明,瓦剌內部很是動亂了一陣。聽說這位被派來參與丹犀冬狩的小王子木巴爾,是瓦剌王最為寵愛的兒子,瓦剌王一直有意將王位傳於他。
這次之所以讓木巴爾作為使者參與冬狩,一則是為了向大燕求助,二則是瓦剌王有意讓木巴爾與大燕聯姻,以藉助大燕的實力幫木巴爾坐穩王位。
這些訊息都是文貴妃聽隆豐帝所說。
隆豐帝剛抵達行宮之時,瓦剌使臣便已暗中拜訪過,隱晦表達了聯姻的想法。
只不過隆豐帝顧著面子,並未立即答應——不論韃靼還是瓦剌,皆是大燕的下屬國,需仰仗大燕的支援。這兩百餘年來,只有瓦剌與韃靼向大燕朝貢的份兒,從未有過公主和親。
文貴妃抿了一口酒,目光掃過下手的殷承玉與殷慈光,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又很快按捺下去。
席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舞娘們穿著輕薄的紗衣,赤足踩在地毯上旋轉。
阿哈魯起身舉起酒杯,用流利的官話朗聲道:「大燕陛下,烈酒當配美人。此次丹犀冬狩,我不僅帶來了北方的烈馬,還帶來了草原上的明珠。」他看向中央舞姿柔媚的舞娘,眼中劃過輕蔑:「請讓我們的草原明珠為陛下獻舞,只有草原女兒的英武,才配得上這等好酒!」
他言辭間帶著隱約的貶低,有敏感的官員,已經皺起了眉。
但隆豐帝懵然不覺,他放下酒杯,叫了一聲「好」。
「將你們的草原明珠帶上來。」
阿哈魯拍了拍手,朝身後看了一眼,便有個穿著黑衣的女子走上前來,站到了中央,
她穿著寬鬆的黑袍,面孔藏在兜帽下看不分明。但勒緊的腰帶,仍然能窺見幾分姣好的身形。
原先在中央曼舞的舞娘們緩緩旋開,為她讓出位置。
那女子抬起頭來,一雙妙目依次掃過主位上的隆豐帝、文貴妃,最後定在了殷承玉身上。
她掀開兜帽,露出明艷的面孔,朝殷承玉的方向盈盈一笑。接著不等眾人驚艷,便見她腳尖騰躍,信手拉開腰間的系帶,那黑袍便散開滑落在地,露出內裡精緻的舞衣。
舞衣之下,纖穠有度。
她將雙手舉過頭頂,五指張開,手掌抖動,腕間金玲齊響。而後又手腕翻轉,自腰間抽出一根精緻的細鞭。猛然躍起的同時,細鞭抽過地面,清脆的鳴鞭聲甚至蓋過了靡靡樂聲。
作者有話要說:
殿下:你就是這麼給人上藥的?
大狗勾:土方子,見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