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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想要那些。」薛恕卻是搖頭。
「那你想要什麼?」殷承玉此時心情不錯,便也好脾氣地問道。
薛恕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想要香料,殿下常用那種。」
他很喜歡殷承玉身上的冷梅香氣,可那帕子上的香味已經逐漸淡了。
殷承玉聞言有些詫異,在他的記憶裡,薛恕是從不喜品香薰香這類風雅之事的。但他既然開口要了,殷承玉也不至於吝嗇一盒香料,便應了下來:「鄭多寶,你領他去拿兩盒雪嶺梅。」
薛恕討到了賞,心滿意足隨鄭多寶一道退了出去。
他隨鄭多寶去拿了兩盒香料,又去趙霖處拿了萬有良的請帖,之後便回了自己的屋裡。
此時已經黃昏時分,夕陽遲暮,夜色慾侵。
薛恕將請帖翻閱一遍,記下時間地點,便隨手扔到了一旁。
然後才將兩盒雪嶺梅放在了桌案正中。
他坐在桌前,盯著兩盒香料看了許久,又豁然站起身來,去了浴房——雪嶺梅香味清淡,他在外奔波一天,滿身濁氣,恐會汙了香味。
沐浴之後,薛恕才將鄭多寶順帶給他的博山爐擺出來,按照鄭多寶所說,細緻地將香料引燃。
裊裊的香氣逐漸逸散開來,一開始有些濃鬱,片刻之後轉淡。那香味清清淺淺,飄忽不定,融入寒涼的空氣當中,若即若離盤旋在鼻端。
薛恕閉眸輕嗅,捕捉與殷承玉相似的味道。
只是片刻後他就皺起了眉,有些不快地睜開了眼——這味道不對,和殿下身上的味道差了一些。
他擰眉盯著香爐思索片刻,起身將壓在枕下的帕子拿了出來。他低頭嗅了嗅,這個味道是對的。只是已經非常淡了,要十分仔細才能嗅聞出來。
遲疑一瞬,他才將帕子置於博山爐上方,薰染片刻後,他再次將帕子置於鼻端,這才終於滿意地笑了。
清冷冷的梅香裡,沁出絲絲縷縷的甜,
味道對了。
這一晚薛恕睡的極好,到第二日去赴宴時,整個人都精神奕奕。
萬有良約了他在南川樓吃酒,這已經是第五回 了。
只不過這一次,沒有舞姬伶人在側,還多了一個鎮守總兵關海山。
——你來我往地試探了這麼久,他們終於要說正事了。
伺候的侍女上了酒菜,便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屋內只剩下三人。
那兩人不開口,薛恕也不主動詢問,只不急不慢地喝酒吃菜。
酒過三巡,萬有良方才開了口:「薛監官來天津衛也有半月餘了吧?」
「十七天。」
萬有良裝模作樣地嘆了一聲:「這半個月來,薛監官也都瞧見了天津衛的情形,該知道那攔下御史告狀的趙氏實在是血口噴人!」
薛恕頷首,等著他下頭的話。
果然就聽萬有良又道:「如今這樁事在陛下面前掛了名,已成了我、成了天津衛上下官員的心病!此事一日不解決,我等一日就寢食難安。大傢伙兒都盼著太子殿下早日回朝,還我們一個清白呢。」頓了頓,又道:「 薛監官當也想早日回去吧?」
聽他提起殷承玉,薛恕眉眼才動了動,放下酒杯:「哦?此話怎麼說?」
見他接了茬,萬有良心裡就定了,他與關海山交換個眼神,關海山便接過話頭道:「太子殿下在天津衛樂不思蜀,也不知何日才打算迴轉。薛監官才得了聖心,就被派來了天津衛,若是時日拖得長了,怕是陛下又迴轉心意,一心倚重高公公了。」
這也是他們拉攏薛恕的一個緣由。
宦官的依仗無非就是皇帝的寵信,雖他救駕有功,一步登天入了御馬監。可聖心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