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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被法西斯逼的。」徐威廉躺在沙發上憶苦思甜;「我家老頭在家就是個□□法西斯,倒黴催的我媽怕疼怕身材變形就只生了我一個,老頭又沒有私生子,這下好了,這麼多年他就盯著我一個,知道我家有多少規矩不?」
「說說。」徐威廉不太講自己家的事兒,今天難得開啟話匣子,大權表現得很好奇。
「希特勒有多少規矩,我家就有多少規矩。」徐威廉想起來就做痛苦狀,「早些年真是過得水深火熱啊,我家有個規矩知道不?沙發能坐不能躺。偏巧呢,青春期那會呢,他越不想讓我幹啥我越想對著幹。有一回我打球回來,以為老頭不在家呢,我就大著膽子上去想躺會,倒黴催的睡著了,剛好被他下班回來給逮住了,命苦啊,罰我洗了半年的車!瞅見沒?我這少爺還不如你們過得自在呢,哥啥都不缺,就缺自由!」
「還有,在我家摳腳皮也是不允許的,所以當哥無意之中摳下了人生第一塊腳皮,我突然覺得,特麼的,這才應該是老子的人生啊。」徐威廉眯著眼睛翹起二郎腿:「這段時間跑出來,我得把我前二十年沒做的事都一件件做了,老頭就我這麼個兒子,遲早會逮我回去,到那時我就沒得浪了。」
安娜聽得張口結舌,唏噓著:「威廉哥,好可惜哦,本來做個紳士多好多有魅力啊。」
「怎麼說話的?」徐威廉瞎嚷嚷,「可惜什麼啊?你威廉哥現在也很有魅力好不好?穿上西裝一秒變精英。」
「脫下西裝一秒變流氓。」大權話接得順溜,「他啊,就是典型的精英教育的殘次品,富二代裡的二百五,二百五里的富二代。」
「上一輩再強勢,也架不住他一路野蠻生長。」這次給出精闢總結的是尹光年,他現在也會時不時加入他們的談話,已經不如當初那麼寡言。
梁暖並沒有參與朋友們的談話,獨自在廚房裡洗碗,她想一個人靜靜,一個人心情不佳的時候,就連擠個笑都非常勉強,她不想壞朋友們的好心情,便主動提出洗碗。
洗好了碗,她便一個人躲回了房間,朋友們也都知道她明天要去探監,往日探監前她的心情都會異常低落,再加上正失戀,大家也都不打擾她,這種事情誰安慰都沒用,只能等著時間治癒。
又是一夜沒睡好,隔天她起了個大早,大冬天的徐威廉難得沒有賴床,昨晚有人囑咐他開車送梁暖去監獄,這個人不用說,自然就是尹光年。
梁暖大病初癒,再加上睡眠不好,上了車就開始睡覺,到了監獄,忐忑地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她爸蹣跚出來。
幾乎是看到他爸的一瞬間,梁暖的眼淚就下來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一個月不見,她爸似乎又清瘦蒼老了許多,一張灰敗的臉透著十足的病態,梁暖憂心忡忡地看著她爸在她眼前坐下來,心裡沉甸甸的。
她擦了擦眼淚,拿起電話急切地問:「爸爸,你臉色很不好,你是不是病了?」
「是,爸爸是病了。」梁起風爽快承認,雖然氣色不好,那雙明亮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暖暖,爸爸是七十歲的老人了,老人生病是家常便飯,有句話爸爸一直想說……爸爸陪伴你的日子不會太多了,如果有一天我撇下你走了,你要堅強要學會獨立……」
這話直接戳到了梁暖的心尖肉,痛得她捂嘴說不出話來:「爸爸……我不許,不許你這麼說……」
見女兒痛哭失聲不能接受的樣子,梁起風同樣很不好過,生死一直是他們父女倆一直避諱不談的問題,但他十分清楚,現在不讓女兒有個心理準備,將來自己一旦撒手走了,這個孩子依賴自己慣了,也沒有心理準備,一定會崩潰的。
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倚靠的孩子就像浮萍,像野草,孤苦無依,任人踐踏,梁起風只要想起這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