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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衛惟站穩鬆開保姆緊張到快發抖的手。
小男孩護犢子一樣瞪著她,好像她剛才是在欺負小姑娘。衛惟猜出來了,這是那個龍鳳胎哥哥。
男孩手裡還攥著創可貼,衛惟仔細看了看應嵐,應該是剛才摔了一跤。
保姆替男孩給她道歉,又讓男孩給她賠禮。男孩只氣鼓鼓瞪著她,毫不退讓,像只要咬人的小狗。
衛惟已經能從這個眼神裡看出來點什麼。她揮手和保姆說不用,囑咐她看好孩子。
保姆領著兩個孩子走了。衛惟莫名有點糟心。宋琳和剛才給她說的肯定都是真的,應仰不想她操心,可她不能不為他分憂。
「兩個小孩,翻不起浪來。」
衛惟正想著,聽見有人和她說話。是應萊。
應老出殯她還是紅唇濃妝,孝孫的黑紗也不戴,風衣招搖,就在告訴別人她今天有多高興。
應萊自己和她說,「兩個孩子被抱來的時候他們在吃年夜飯,飯沒吃幾口都散了,我找應仰問的時候他在和你過年。」
「我本來想把他們弄死讓老頭和應左為傷心傷心,畢竟是老來子老來孫。可我發現根本沒人管他們,就是兩個擺著喘氣的。」
「要是應仰出事老頭子倒是會發脾氣,」應萊絲毫不在意衛惟,又笑,「可我弄不死應仰,應仰也弄不死我。我們只能聯手弄死老爺子。」
「有點可惜,」應萊嘆了一聲氣,「沒想讓他死,讓他死都是便宜他了。」
應萊又看她,「你不想知道應仰為什麼和我聯手?」
衛惟只聽著沒說話。
應萊自己說,「老頭子讓他娶別人只是一小方面,要是沒有你,誰知道會怎麼樣。不過應仰要弄死他的原因還是因為你。」
「街頭欺負你們的混混頭子是他授意的,也是當年你運氣好點。老頭本意可不是讓你當街下跪那麼簡單。他本來是想讓應仰看著你被人糟蹋。」
應萊笑起來,「你是不知道,那個人把實話說出來的時候應仰一腳踹斷了他三根肋骨。」
「應仰為了你,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弄死老頭嗎?」應萊說,「因為我媽。」
「老頭逼死了我媽。還有應左為,他早晚要遭報應。」
晚上衛惟窩在應仰懷裡,想卻應萊說的話竟然有點後背發涼心有餘悸。
想一想要是自己真的和應仰遭受她說的那些衛惟不由自主又往應仰懷裡縮了縮。
美玉生來被人誇讚供奉,縱使裂一道縫也能自己彌補被讚美玉微瑕,卻從來沒想過玉碎的後果。
「明天就讓她滾回港城。」應仰摟緊了衛惟,「以後別理她,她就是個瘋子。」
「我想想還真有點害怕。」衛惟笑著實話實說。
「怕什麼,」應仰吻她的發頂,「別胡思亂想。」
「應仰,」衛惟從他懷裡爬起來看他,「你有沒有害怕過?」
她抱住他,把頭擱在他肩膀上,她的側臉貼著他的臉,「你是不是也很害怕。」
「在以前,或者是很早很早以前。我該早點遇見你,是我來晚了。」
應萊和她說了很多,不只是這些年的事,還有他們姐弟暗無天日的小時候。
應仰抬手抱緊了她。不晚,要慶幸陽光願意照耀貧瘠的土地,哪怕已經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
他埋頭在衛惟的脖子裡,看著檯燈照出溫暖的光。也是這樣一束燈光,只不過不是溫暖,是暗淡昏黃。
他才幾歲?五歲?還是六歲?和爺爺坐在臺下,臺上的人你來我往,眼前模糊到像是血/肉/橫飛。他不想看,他想逃,被身格長相都可怕的人按回椅子上,眼睛睜開還是閉上都不管用,永遠是一片恐/怖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