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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氣發過之後,林俊佑慢慢平復下來,他鬆開手,厚厚的羊絨大衣上兩個手印清晰可見,由此可見剛剛他是有多用力。
他伸手攬住她,她不願意掙扎了幾次可卻都是徒勞,最終在他的挾制下一步步的走出家門。
上車,他幫她調好最適合的間距和位置,最後還不忘給她扣好安全帶,這樣一系列的動作要是放在普通情侶身上那是恩愛體貼的表現,可放在言承歡身上慢慢的都是被迫和不情願,在她看來,不管現在林俊佑做出什麼體貼之舉都是故意為之的預謀,她必須得謹慎對待,只怕一個不小心就掉進他設的圈套裡萬劫不復。
想到這裡她手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本來就蒼白的手這下越發白的��耍�齏揭脖灰У牟野住�
林俊佑看見明知故問:“暖氣已經開到最大了,難道還冷嗎?”
承歡忍著心裡那團燃燒的小火苗,鬆開手慢慢別開臉去看著窗外,一個字一個字的從喉嚨裡溢位來:“時間快到了,讓客人等著總歸不好。”
聽到這句話林俊佑臉上露出笑意來,他很清楚也很確定等會弔唁會上言承歡的表現會相當令他滿意,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是言致遠的女兒,他們都有一個一樣的通病,為了慈銘未來的發展、為了言家的顏面,他們知道該如何取捨。
這也是為什麼林俊佑非要娶言承歡的原因之一,他需要一個識大體的妻子,而不是動不動就會耍小脾氣不顧大局的女人,言致遠教育女兒教育的很成功,這一點他不可否認。
剛到唁堂門口遠遠的看著停放遺體的水晶棺,承歡眼淚就歘歘的往下掉,很快就在尖尖的下巴上凝成一滴水珠滑落。
短短的幾時步路而已,承歡卻走頗為辛苦,腳下彷彿是燒透了的炭火和鋒利的刀刃一樣,每一步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和痛苦。
入殮師把言致遠收拾的很安詳,躺在那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他是軍人出身,所以事後也是穿著筆挺的軍裝,胸口上滿滿的都是以往他在軍隊裡立下的功勞勳章,言致遠生前就曾說過,將來等他百年之後,一定要穿著軍裝走完最後一程,還好,還好,林俊佑沒有喪心病狂的連這最後的願望都給泯滅掉。
很快弔唁的人紛至沓來,大多都是軍隊和醫院的人,也有多數都是被言致遠救回來的病人,唁堂裡的鮮花花籃已經多的堆放到了外面,承歡和林俊佑一左一右跪著,每來一個人上柱香,兩人就得回禮一次,喬正楠則在另一側燃香屑紙錢。
整整一個下午,承歡滴水未進,如果不是中午廚娘硬逼著她吃了點東西,估摸著早就暈過去了,長時間的跪坐讓她的雙腿早已經麻木,期間林俊佑多次讓她起身活動活動一下腿腳,可她就是不聽,活生生的把自己哭成了一隻兔子。
快到傍晚的時候,幾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人紛然而至,肖蔚然來弔唁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與他一起前來的右少卿和顧應欽就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了,畢竟他們和言致遠可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
林俊佑知道這兩個人不是善茬,所以連帶著看著他們的眼神都充滿了警惕,但承歡知道,他們兩個是以麥航遠朋友的身份過來的,在他們看來,將來麥航遠是會娶她回家的,言致遠就算是死了,那也是麥航遠的岳父,他們是麥航遠的朋友這個喪自然是要來弔唁的。
承歡回了禮之後雙手撐著地就要站起來,可早已經麻木的雙腿根本讓她無力站穩,林俊佑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扶,卻被承歡不著痕跡的躲開,因為兩個人靠的近,所以外人很難發現,可恰恰好就被顧應欽那雙狐狸眼給收入眼底了。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這兩個人,言承歡擺明了是躲著林俊佑的,林俊佑的眼神呢則一直在言承歡身上游走,同是男人他很清楚那種眼神代表著什麼,不過林俊佑喜歡言承歡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言承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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