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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他感慨萬千的,卻是那“翡翠船”的來歷,乃師僅僅說是偶然獲得,但以目前所獲訊息來推斷,內情決不如此簡單,如果萬一乃師是以不光明的手段獲得,那問題可就更為棘手啦!
就當他默默沉思之間,客棧前突然馳來四騎快馬,繼一陣“唏聿聿”的馬嘶之後,響起一個蒼勁語聲道:“咱們就住這一家吧!”
另一個沙啞語聲接道:“按日程推斷,咱們那三位年輕令主,也該到達這兒了。”
那蒼勁語聲之人道:“不錯,咱們該先向店家問問看。”
當然,這一查問,並未查出什麼名堂來,因為史天松等那一行人,根本就是住在對街五丈外的那家“高升客棧”中。
也許是史天松等人,已發現了這四位不速之客,這四位,於喧嚷了一陣子之後,都悄然住進了“高升客棧”中。
客棧中的顧客越來越多,對暗中凝神竊聽的邵友梅,影響甚大,只好索性提早安歇。
這一晚,平安地過去。
第二天清晨,史天松師兄妹等三人和以後趕來會合的四位首先出發,接著,邵友梅也踏上征途,以後卻是那一老一少兩位神秘人物,最後才是那來自長春谷的青衣老嫗和許雙文、許雙城兩姊妹。
當然,儘管他們是一批盯著一批,但因是在陽關大道之上,其中也自然夾雜有其他的旅客。
邵友梅仍然是商人打扮,這些人當中,最受人注目的,還是那豔麗如花的許雙文、許雙城兩姊妹,及後一批那一老一少中的年輕人。
這後二位,今天已換了新裝,年老的是一身青布短裝,年輕的卻是一襲雪白儒衫,他本來就是唇紅齒白,倜儻風流,今天這一著意打扮,襯托上他那一匹純黑色的俊馬,更是顯得黑白相映,引人注目。
本來,前頭那史天松等一行人中,泅視媚行的古琴與油頭粉面的呂不韋,也是引人注目的人物,但如今有了後面這三位,卻不由地使他們黯然失色了。
這情形,史天松還不覺得怎樣,但瞧在古琴與呂不韋二人眼中,卻是感到老大的不舒服了。
但邵友梅卻無暇理會這些,他的注意力,首先是在昨宵趕來會合的那四位身上,其次才在盤算著,對方要在何時何地截擊自己。
那昨宵趕來會合的四位,都是四旬左右的壯漢,由他們的稱呼中,邵友梅已聽出,那四位,都是副令主的身份,也是使西南一帶黑白兩道中人,聞名喪膽的“刁家四虎”刁氏兄弟。
這一行各自懷鬼胎的人,自離開“茶洞”這個三不管的地區之後,即循官道向“貴州”省境的“松桃縣”進發,至於真正的目的地何在,那就恐怕只有史天松等那一行人,心中有數了。
這一帶,都是山區,所以,他們走了個半時辰之後,卻仍然是在萬山環抱的山徑之中。
這時,剛好進入一條特別險峻的隘道,兩旁都是百丈以上的峭壁,當中最窄處,僅能勉強容兩騎人馬交錯而過。
邵友梅入目之下,不由心頭暗忖著:“要動手,這地方該是最合適了。”
可能是英雄所見略同吧!邵友梅心念才起,走在最前面的史天松,突然兜轉馬頭,指揮著後面六騎人馬,將整個隘道堵塞起來。
這情形,首先受影響的是隨後趕來的邵友梅,他,勒住坐騎含笑說道:“諸位,請藉藉光。”
史天松冷笑一聲道:“朋友,別裝蒜了,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邵友梅一蹙眉峰道:“亮話是怎麼說法呢?”
史天松目光深注地問道:“我問你,你由漢陽一直跟到這兒,究竟是所為何來?”
邵友梅笑道:“閣下是怎麼猜想呢?”
史天松道:“我想嗎?你八成以上是我們那位大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