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天(第1/2 頁)
何笠陽翻來覆去把這段影片看了好多遍, 越看越心慌。
特別是那個小男孩抬起頭看著鏡頭的時候,彷彿在和他對視。
何笠陽漸漸覺得呼吸開始變得困難, 腦袋裡一陣陣地抽痛,他實在是想不通這件事:為什麼啊?這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是我嗎?
何笠陽嘗試去回想自己八歲前的事情, 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據說人的記憶在童年時很弱,三歲以前幾乎不記得,三到七歲開始記事,但依然忘得比較快,等到七歲之後記憶能力隨著成長會逐漸增強。他對小時候的事記得非常模糊, 只有些隱約的印象, 記得媽媽和爸爸,某些畫面,具體的事情基本上都不記得了,七八歲的時候……就是剛上小學一二年級吧, 連畫面都想不起來, 完全沒有記憶,像是憑空被抹去了,就算是後來九歲十歲時的事他也記得斷斷續續的,當時在親戚家寄人籬下的記憶太痛苦了,他根本不想去記得,可之前的呢?為什麼會不記得?
可他越去想,腦袋就越是像要裂開一般疼, 眼前的世界又開始天旋地轉似的。
這種感覺他曾經經歷過一次,就是在k城,那家破敗的小院子看到那棵枯死的樹時。
“老闆?”敲門聲響起。
何笠陽這才猛得回過神,好似快要沉入水底溺死的人被一把拉出水面,大口喘氣,把影片、資料夾都關了,不再去想這個問題,終於活了回國,聲音卻還有些虛弱,輕聲說:“進來吧。什麼事?”
小麗開門,抱著檔案站在門口,打眼過去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有點被嚇到,愣了愣,脫口而出:“老闆,你怎麼了?”
何笠陽不解:“我怎麼了?”
小麗問:“您是身體不舒服嗎?臉色看上去很不好啊,要不要看醫生?”
何笠陽往右微微轉頭,陳恪青辦公室的桌子上還放著他們以前一家三口的照片,相框玻璃上映照出他現在的臉,臉色雪白,眼底盡是驚惶,他現在才覺得額頭臉頰和脖子都涼颼颼的,摸了一下,額頭都是汗,衣領也是。
小麗勸道:“您要是真的不舒服還是去看醫生吧,最近是太累了。”
何笠陽抽了紙巾擦汗,說:“沒事,沒事……”
聽上去像是對小麗說,其實他根本沒在看對方,不過是在安慰自己而已。
何笠陽不去嘗試想七八歲時的事就不會那麼劇烈地頭疼,目前只有一件事是明確的,雖然他還並不知道在他記不起的記憶裡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大概遠在他以為的初三第一次相遇之前就和陳恪青相識了,那為什麼陳恪青從沒有告訴過他這件事呢?影片裡的陳恪青和他自己和後來的性格差了也太多了吧,而且小時候的陳恪青看上去很喜歡他的樣子。
搞不懂。
何笠陽的直覺告訴他,這才是陳恪青返老還童到八歲的原因。
他得去弄清楚。可是,該怎麼去弄清楚呢?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問當事人,陳恪青絕對會知道,然而何笠陽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和陳恪青在一起那麼多年,陳恪青都不告訴他,直接去問他敢肯定陳恪青依然絕對不會告訴他,這之中應當有緣由,他不知道的緣由。
反正,還是他自己去找找看吧。
何笠陽午飯在公司食堂就餐,洗了把臉,吃飽飯有力氣以後腦袋也清醒了不少,他再回去辦公司,他看到陳恪青的電腦都有點害怕,覺得這臺電腦就像是個潘多拉魔盒,開啟以後迎接他的究竟是什麼呢?
他到底要不要好奇心這麼重呢?
但是,難道就這樣放著不去管嗎?就讓陳恪青一直是個小不點的模樣?
何笠陽搖了搖頭,把紛沓至來的亂七八糟的雜念都暫時先甩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