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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

現在的神都沒太沒節操了。

穿過這扇門，便是日光猛灌的廣闊天台。地面是灰漆漆的水泥地，脫落了好幾塊，坑坑窪窪，東側角落裡放著一些凌亂的箱子，有被雨水侵蝕過的模樣。

唐修轉身拉住他的手。

陸苗問：&ldo;要跳嗎？&rdo;

&ldo;嗯。&rdo;

陸苗閉了下眼睛，感受到一股迅速的涼意，很快又被太陽的溫熱照射。自己正站在一處樹蔭下，承接著幾個圓圓的光斑，周圍走過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女們，拄著柺杖的年輕人，扶著散步的夫妻，還有幾個慢吞吞走路的老人家。

醫院？

陸苗鬆開手，左右打量，最前方是一棟高大的灰白色建築，視窗整齊排列，樓下大門口有醫生護士以及穿著病服的病人出沒。應該是病房樓。右邊也有一棟寬而廣的建築，稍微矮一些的，對著馬路，是門診大樓。

目光由遠拉回來，他們現在是在醫院一處種滿植被的空餘地方，他的正前方，有個白衣護士正跟其它兩個護士閒聊。幾乎是目光掃過她的時候就認出了她，她壓根沒怎麼變。

&ldo;真年輕啊。&rdo;他低聲喃喃，居然是護士？

&ldo;我上次給你的眼鏡你帶了嗎？&rdo;唐修開口。

&ldo;帶了。&rdo;

&ldo;戴上看看。&rdo;

為什麼要戴眼鏡？陸苗有些懷疑，但沒問出聲。大神讓他做，必然是有原因。幸虧他是個哆啦a夢，喜歡把可能會有用的東西藏在包裡，他拿出眼鏡掛在耳朵上，望過去‐‐

許久不說話，直到慢慢冷靜下來，去看唐修，&ldo;這是？&rdo;

&ldo;她被轉化成吸血鬼了。&rdo;

形容陸苗此刻心情的詞彙大概只有一個‐‐目瞪口呆。在這個透明的鏡框裡，不遠處的那個女人，耳朵兩旁隱隱有一股霧氣，眼白是黑色的，眼珠發紅，牙齒隱約可以看見些尖銳。

&ldo;這是吸血鬼？&rdo;

&ldo;是吸血鬼藏匿在人體內的模樣。&rdo;

陸苗摘下眼鏡，她正走回病房樓。

&ldo;……為什麼她能這麼正常地站在太陽下？&rdo;陸苗還是有些不死心。

&ldo;行屍走肉而已。被吸血鬼皇和另一個轉化的吸血鬼共同咬過後，人不會立即死亡，體內會漸漸生成一個新的吸血鬼。吸血鬼夜間活動，白天就棲在這個人的身體裡，因為身體還存有記憶，所以會按照記憶生活，表面上她還是活著的。&rdo;

&ldo;那如果把體內的吸血鬼趕跑‐‐&rdo;

&ldo;沒用的。人已經是空殼。除非肉體湮滅，否則別的吸血鬼可以入侵這具身體。&rdo;

陸苗一個字也說不出。他以為來找她最壞的結果是她已經結婚生子，甚至忘了有自己這個兒子，卻萬萬沒想到‐‐

&ldo;還要看麼？&rdo;

陸苗搖了搖頭。

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怎麼想過自己的母親，因為生活中的那些事就夠他受了。而且對於一個剛出生就離去，二十多年來毫無音信的人到底有什麼可懷唸的呢？可真的，他從沒想到，她變成這樣……一具行屍走肉，一個吸血鬼！

陸苗一直睜眼到凌晨三四點，勉強睡過去十幾分鐘，猛地，又夢見他媽變成吸血鬼的樣子，他倏然驚醒，盯著黑暗，覺得心臟跳得極快，甚至他感覺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