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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京城內宮筵席的莊重繁瑣,行宮這裡顯得十分粗獷隨意,而且延續了鮮卑人的傳統。眾人圍火而坐,先殺牛羊祭祀,巫者唱跳祝禱,還要賜飲在場的男人牛血酒,寓意狩獵豐獲。
眾人落座,卻遲遲不見皇帝到來。
宜春殿裡,崔晚晚仍在梳妝。
崔晚晚在驛館門口被拓跋泰帶走,佛蘭一晚上都沒見到人,頗為焦灼,一到行宮首先把人從頭到腳檢查一番,見她毫髮無損方才放下心來。接著又急忙讓金雪銀霜收拾寢殿,把衣裳首飾都拿出來熨燙薰香。
崔晚晚美美睡了一覺,直到日落才懶洋洋起身打扮,偏她事多,一會兒胭脂濃了,一會兒口脂淡了,磨磨蹭蹭折騰到點燈,又半天選不好要戴的耳墜。
拓跋泰在殿中等她,喝茶都喝飽了,見她在那兒挑三揀四也不開口催,只是頻頻打量。
崔晚晚從銅鏡中捕捉到他的目光,故意陰陽怪氣道:「陛下等不及就先去呀,姐妹們可盼著您呢。」
她這麼一說拓跋泰就算要走也得把腳收回來,他走到她旁邊,看著一匣子首飾,伸手取出一對碧璽石榴花耳墜:「這個襯你。」
崔晚晚一瞥,對他的審美嗤之以鼻:「醜死了。」
這廝就喜歡又紅又綠的東西。
「晚晚戴什麼都好看,朕給你戴。」拓跋泰躬身,小心翼翼捻著她耳垂,尋到耳洞把墜子輕輕穿過去。
崔晚晚嘴上嫌棄,可戴好一邊又自覺把另一邊臉側過去。拓跋泰幫她把另一邊也戴好,然後二人終於牽手出了宜春殿。
等在篝火宴的諸人終於等到皇帝攜貴妃姍姍來遲,紛紛起身見禮。拓跋泰也不囉嗦,徑直取了刀走到捆了紅繩的祭牛面前,一刀插進脖子放血,旁邊將士接了滿滿一盆,又倒進事先準備好的燒酒之中混合,拓跋泰先舀了一碗喝下,接著賜血酒給眾人。
牛頭被斬下放置在祭臺之上,腥稠的血滴滴答答往下落,男人們骨子裡的殺戮天性被激發出來,說話嗓門都大了些,可就苦了嬌生慣養的嬪妃們,第一次見這血淋淋的場景,好些人都忍不住作嘔。即便是武將世家出身的江巧音,也掩住了口鼻。
拓跋泰回到御座,見旁邊的崔晚晚只顧盯著自己看,以為她也害怕,正要出口安慰,誰知她好奇地問:「什麼味道?好喝麼?」
「血和酒的味道。」拓跋泰看她小饞貓似的表情,問:「你想喝?」
崔晚晚忙不迭點頭。
拓跋泰果斷拒絕:「不可,此酒女子不宜飲用。」酒裡面除了血,還加了一些補陽之物,喝下去片刻就渾身發熱,若是體虛之人絕對受不住。
「陛下,給我嘗一點,就一點點。」
崔晚晚扯著他衣袖撒嬌,往常都很好使的一招,今天卻任她怎麼說都不管用,拓跋泰穩如磐石。
「小氣。」
她求了半天無甚效果,乾脆把袖子一扔,餘光覷見他嘴角一點殘紅,猛然湊上去啄了一口,舔掉了殘酒。
「你!」
拓跋泰不料她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突襲」自己,自覺今天帝王威嚴大損,麵皮都紅了。
偏偏那始作俑者還不知錯,抿了抿嘴,皺眉嫌棄:「好腥。」
座下響起了起鬨聲。拓跋泰抬眼望去,發覺方才的場景已被許多人看去,好些軍中將士都在偷笑,特別是鄧銳還衝他擠眉弄眼。
好似在揶揄他竟被貴妃調戲。
血酒熱氣直衝頭頂,拓跋泰也不管是不是還有人看著,徑直攬過崔晚晚的腰,大掌握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頭,把人箍在懷中狠狠親吻。
鄧銳帶頭吹起了口哨,男人們紛紛為帝王氣魄拍掌叫好。
對於英雄美人,烈酒焰火,殺獵屠戮這些東西的追求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