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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氣人的功夫,她若認天下第二,無人敢認天下第一。
拓跋泰簡直七竅生煙, 揚起手掌可又捨不得真打, 於是搓揉了她幾下。崔晚晚嬌嬌嗔喚,尾音顛顫,又把他另一種火氣勾了起來。
今天這通火氣若不撒一撒,他恐怕要爆血而亡。
掌心覆住美人嬌唇, 拓跋泰俯身貼耳:「此處隔帳有耳,小碗可要忍住了。」
崔晚晚瞪眼驚駭,沒想到他真的敢如此狂浪,趕緊搖頭。
可惜為時已晚。
「朕,願作娘娘裙下之臣。」
……
萱草被壓得歪倒碎亂。
崔晚晚回憶當初在淑妃面前逞強,什麼幕天席地、葉深草軟……真想扇那時的自己兩巴掌。
胡言亂語,自食惡果。
她羞紅了臉,拓跋泰卻無所顧忌,百般手段使盡,終於消了氣。
一陣顛鸞倒鳳,崔晚晚鬢斜髻散,一支步搖也掉進草叢尋不著,以此為藉口捶打拓跋泰:「都怪你!怪你怪你!」
拓跋泰瞧著她發間的萱草花,笑意斐然:「小碗簪花更美。」
崔晚晚摸了摸頭髮,嗔怒道:「還不快幫我把雜草弄掉!」
他抬手挑出幾縷橙黃。
「萱草另有其名,晚晚可知?」
崔晚晚一臉「連這也考我」的不耐神情:「忘憂,療愁。」
拓跋泰搖頭,意有所指:「還叫宜男草。」
崔晚晚沒搭腔。他繼續道:「上巳節一說,『巳』通『嗣』,是祈求人丁興旺的上古遺風。依俗今日要祭祀高禖,其實就是求子。」
都已經說到這般地步了,崔晚晚也不好再裝聾作啞。他不止一次表露過對生兒育女的期望,其實想來也合情合理,與他一般年紀的男子早就做了父親,他身為天子,必須傳宗接代承繼江山。
「如果我……」崔晚晚垂眸低語,「我不生孩子呢?」
「為何不生?」拓跋泰不解,「男女成婚,繁衍子嗣乃是天理倫常。」
崔晚晚哼道:「我又不喜歡孩子!吵吵嚷嚷的,麻煩得緊。」
「別人的孩子不喜歡,自己的也不喜歡麼?」拓跋泰想像著兩人將來的兒女,目光溫柔,「咱們先生個公主,必定像你這般好看。」
「不要!生孩子會變醜。」崔晚晚雙手圈起往前比劃,表情驚悚,「肚子會撐得像西瓜那麼大,看起來又笨又重,聽人說生的時候還很疼,像被刀子捅,痛得死去活來!」
她一貫嬌氣任性,拓跋泰也不覺有異,笑了笑沒再繼續逼她。
既是踏青,便不能只顧芙蓉帳暖,崔晚晚重新梳了頭,整理裙衫,便跟拓跋泰一起沿江而走,欣賞春日美景。
大魏歷年傳統,上巳節這日天子都要賜宴臣僚,逢科舉之年,還要專程為新科進士辦「採花宴」。屆時士子華服盛裝,乘高車寶馬到曲江杏園,並且還要選二位俊秀郎君遍遊京中名園,採摘各種名花。但前些年元啟不理朝政,每逢上巳節也只是攜美出遊,自行享樂,哪裡管什麼科舉進士,是故採花宴也停了。直至今年,新帝開恩科取仕,採花宴才重新辦起來。
杏園中,進士們意氣風發,正在行那「曲水流觴」的雅俗。天子來時,眾人已行了兩輪酒令,興致正高。
方丞相主持宴席,乍見微服而來的拓跋泰連忙行禮。拓跋泰虛扶一把:「丞相請起。」隨即命侍從賜酒給眾人。
聖上親臨讓諸位仕子情緒愈發激昂,盛了酒的觴順著溪流而下,停於誰跟前誰就飲酒並賦詩,今日眾才子都妙筆生花,不一會兒竟作出四五十篇的詩賦來。
大家商量要把今日的詩製作成集,可卻遲遲選不出作序之人來。只因此人需得學富五車才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