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第1/2 頁)
「朕與晚晚有一年矣。」拓跋泰摟著她,俯首承諾,「還有第二年、第三年……十年、二十年, 直至百年。」
佛蘭早備好了要喝的屠蘇酒和椒柏酒。
大魏習俗, 歲除飲酒,小者得歲,先酒賀之,老者失歲, 故後與酒。1
崔晚晚端起酒杯,眨眼俏皮:「臣妾年幼,先幹為敬。」彷彿在嘲笑他是個老頭子。
屠蘇酒中有蜀椒、桂辛,辣酒滑進喉嚨,嗆得她嬌面緋紅。
「朕確實虛長你幾歲。」拓跋泰連飲三杯,又含了一口酒在嘴中,低頭餵入檀口,並且不許她吐出來。
「長者賜不可辭。」他反將一軍,「晚晚不能拒絕。」說罷又借「賜酒」之名行那輕薄之舉。
崔晚晚懊惱,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飲完酒,她討要賞賜。
拓跋泰只見纖纖玉手攤在眼前,掌心雪白,指尖嫣紅。
「陛下莫非是兩手空空來我長安殿?」她呼吸之間已有醉意,「今日若不給點什麼,休想從這兒出去!」
活脫脫打家劫舍的女匪模樣。
拓跋泰打她手心一下:「你又送了朕什麼?連雙襪子都沒給朕縫過,竟然還好意思討賞?」
大過年的,竟送來一封自請出家修行的書信,氣得他胸口疼。
崔晚晚吃痛,雙臂纏上他脖頸,扭著腰撒嬌耍渾。
「我不管,我就要!」
「要什麼?朕?」
拓跋泰低低發笑,牽過小手輕吹掌心,揚眉輕佻:「那就賞你一頓御鞭。」
「哎呀——」
天旋地轉,崔晚晚跌入香衾之中。
……
新年元正,朝廷休沐七日,但今日有大朝會。昨夜守歲飲酒後二人胡鬧一場,五更才睡下,醒來都快正午了。還好大朝會被放在了下午,屆時四方來賀,宮中設夜宴同樂。
拓跋泰素來勤勉自持,偶爾一回放縱憊懶,竟覺得十分不錯。他也不著急起身,側身支頭去看那仍在酣睡的美人,越看越喜歡,湊過去輕啄櫻唇。
「別鬧我……」崔晚晚連眼睛也懶得睜開,虛虛抬臂抵擋,咕噥嬌怨,「都腫了呢。」
「看看。」他掀開羅衾。
於是……又用了一盒芙蓉膏。
元正日要飲桃湯,食五辛盤,吃膠牙餳。膠牙餳乃是糯米和小麥製成的飴糖,膠著在一起呈淡淡琥珀色。
崔晚晚飲過桃湯就只吃糖,不肯碰那夾雜了蒜和胡荽的五辛盤,嫌氣味不佳。
她看拓跋泰吃了,打趣道:「陛下今日莫開金口,否則臣妾只能屏氣凝息、退避三舍了。」明晃晃的嫌棄。
拓跋泰拿濃茶漱了口,悠悠道:「朕與晚晚素來唇齒相依。」說罷作勢要吻。
崔晚晚連忙擋住他的嘴,媚眼橫瞪:「不許親!」
「那你吃一口。」拓跋泰像哄小孩子,「元正食五辛,散五臟鬱氣、祛百病。晚晚來年就無病無痛。」
連哄帶騙,崔晚晚勉為其難嘗了一小口,然後嚷嚷著讓佛蘭取青鹽來漱口。
「嬌氣。」
拓跋泰無奈搖頭,心想這人從前在家不知是何等受寵,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
時辰差不多了,拓跋泰換上袞冕,要去含元殿接見四方來使以及百官,按理說這種場合應是帝後同往,但如今後位虛懸,禮部的人思來想去,送了一套規制極高的禮服到長安殿給貴妃。
崔晚晚自然是拒絕的:「我不去,阿泰,我不想去——」
大朝會有什麼好去的,穿一身重死人的衣裳,頂著假笑一坐就是幾個時辰,晚上宴席也儘是些中看不中吃的玩意兒,還不如就在長安殿喝酒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