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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像以前一樣,習慣在他剛剛下班的時間給他打電話。
電話剛撥通我就後悔了,我竟然忘了,今天是週末。但是來不及了,他已經接了,話筒裡傳來熟悉的聲音,好像就在我耳邊說話。
「餵。」
我囁嚅一下:「東霖……」
他很快的「嗯」了一聲。
「我要和你談件事……」
他一下打斷了我:「我們見面說。」
我頓住,我不想見他,我不想失眠,我想好好睡覺。停了一會我才開口:「我們就在電話裡說吧。」
他也頓了一下:「……什麼事?」
「莎莎前幾天來找我,說你不願意去她家,她叫我……」
「我們見面談。」他又打斷我。
我頓時說不出話。
「我們在『一鍋鮮』酒店見面,離你那兒不遠,要不要我來接你?」這是a市有名的水煮魚酒店,以麻辣著稱,離我住的地方只有一站路。
我只好說:「不用,我自己來。」
「我大約半個小時後到,你慢點出門好了。」
我「嗯」了一聲。
如果我沒記錯,這好像是兩年來東霖第一次單獨邀我在外面進餐。以前的每個週末,我們都是在他家自己做飯吃,即使有時兩人都不想做,也是他去買外賣回來吃。我們從沒單獨出去吃過飯。
我沒有學會故意讓男人等我,所以半個小時後準時到了,東霖竟然比我先到了,正在一個靠窗的座位上等我。
我走到他對面坐下,他看著我,不知是不是由於餐廳暖色調光線的作用,他的眸光彷彿格外的柔和。
微笑一下,他說著:「我已經叫了一鍋水煮魚,你不是愛吃魚,又不怕辣嗎?這做的最地道了。」
我只能報之以微笑,其實,最近我不敢吃辣,雖然我很愛吃。
一大鍋紅湯魚很快上來了,誘人的香氣撲入鼻中,我的味蕾開始萌動,很想吃,但是,我不敢吃,只嘗了一下。
東霖馬上發現了,他停下了筷子:「怎麼了?不好吃嗎?」
我趕緊搖頭:「不是……」
「那為什麼不吃?」
我尷尬了:「……不能吃。」浪費了他的一片好意。
「為什麼不能吃?」他在刨根問底。
我囁嚅半天,不得不說了,反正和他也不算不熟,他也多少知道一點:「最近……痔瘡在發作……」說完還是不好意思了,畢竟一個半月沒見面了,多少還是有點陌生感。
這個毛病,其實是懷早早的時候落下的,前段時間情緒不穩,就復發了。
東霖定睛盯著我,眼珠一錯不錯,竟是亮晶晶的,過了半晌,他突然笑了起來,隨後就招手叫來服務生:「買單。」
我看著那鍋還沒動過的魚:「你可以吃啊,不要浪費了。」
他站起身,拉住我胳膊把我拽了起來:「我們換一家,去吃你能吃得。」
甦醒
我站在水煮魚酒店門前,看著東霖去不遠處取他的車。
有天燈似的霓虹在我身後閃著,酒店門旁的幾盆菊花,在一月的寒冷中,依然挺拔,飛揚。
幾乎有兩年多的時間,我天天幻想著有一天可以和東霖在a市的街頭並肩漫步,不用牽手,只是並排走著,在紅磚鋪砌的小道上,看一模一樣的街燈,聽遙遠的市井沸聲,走同樣的路,仰望天際最熟悉的那顆清亮天星。
只不過是奢望著他能走在自己的身邊,以為這樣,也許,就有了全世界。
可是,從來沒有機會。
今天,我卻看見了這樣的希望,卻是在和他分手之後。
我不知該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