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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白穆便酸了鼻尖。
原來她是在怕。
她日日困在夢魘中,是在怕這句話。
怕有朝一日她也落得和洛秋顏一樣的下場;怕漫長的堅持與等待之後,只換來這一句無緣長相廝守。
多情女子負心郎,太后如是,淑妃如是,女子的心太小,只容得下一個男子的分量,男子的心太大,卻不願給女子一角容身之處。
商少君傾身吻上她的眼角,她才發覺自己已經哭溼了枕巾。
“有緣與否,朕說的算。”
商少君的吻順著白穆的眼角一路向下,輕磨細碾,惹過她的唇瓣,滑過她的頸間,逶迤而下的氣息漸漸灼熱,身子亦越貼越緊,本是環在腰間的手帶著滾燙向上,探入白穆的衣襟。
白穆的身子微微一顫,握住他的手,阻住了去路。
商少君急促的呼吸頓了一頓,反手將白穆的手握在掌心,俯身將她壓在身下,埋首在她髮間,漸漸平緩呼吸。
白穆抬眸望著床榻上皙白的帷幔,在月光的照映下疊影重重,倒影到漆黑的眼底,便化作了一抹極淡的自嘲笑意。
“有緣與否,你又何嘗期盼過?”
這並不是一句詰問,而像一聲輕嘆,一聲自嘲,傾覆在她身上的身子卻驀然一僵。他讓出一個手臂的距離,俯身望著她,臉上不再帶著慣常的笑意,眸子裡細碎的光點漸漸凝聚,專注地一寸寸掃過她的眉眼,落在她眼角的淚漬上時,那光點便如燎原之火,一瞬迸發。
他霸道地扣住她的額頭吻住她的唇,不再如剛剛那般細磨慢捻,而是夾雜著烈火要將她吞噬一般,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撕開她的褻衣,在她胸前肆掠。
白穆的眼淚瞬間就流下來,連連將他往外推,雙手卻被他反剪在背後,整個身子更加密實地與他貼合。他放開她的唇,銜著火熱一路流連向下,膝蓋微微一動,輕而易舉地開啟她的雙腿,重新將她壓在身下,空出一隻手撕扯她的褻褲。白穆雙手得了自由,幾乎用盡全力將他推開,淚水珠子般滑落臉頰,大聲哭道:“我何嘗有錯?你可曾期盼過?你何嘗在乎過?你幾時有過真心實意?你像待其他後宮女子那般待我,需要的時候連哄帶騙,不需要的時候棄如敝屐,你覺得我很蠢很可笑很好利用對不對?”
白穆無所顧忌地將枕頭往商少君身上砸,本就因病昏沉的腦子哭過之後更加沉重,只覺得眼前泛白,耳畔嗡鳴,夢中壓抑的委屈和恐懼一股腦地化作眼淚衝了出來。
一年多前她就是這樣,成日對著商少君哭鬧,她知道商少君不喜,卻無法控制自己。後來她學會收斂自己的情緒,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讓自己冷靜,讓自己再等等,但是病中的虛弱和連日來夢魘困擾的脆弱讓她顧不了那麼多,想不了那麼多。
“我不是你的柳湄!那麼多女人你找她們去!你給我滾開!”白穆哭著將商少君往一邊踢,扯著被子裹住自己半裸的身子。
商少君渾身都被汗水浸透,幾縷散發溼濘地搭在臉頰上,眸子裡炙熱的火光化成沉不見底的墨色,一瞬不瞬地盯著白穆,粗重的呼吸並未平緩。
白穆見他不過來,也不再吵鬧,只是抱著被子縮在榻角,睜大了眼不讓眼淚流下來。
兩相對峙,許久,才聽聞輕輕一聲嘆息。
商少君上前,溫熱的指尖抹去白穆臉頰上掛著的淚,將她凌亂的發順在耳後,吻上她的眼角,“我知道你不是她。我知道你是誰,你呢?阿穆。”
我知道你是誰。
你呢?
阿穆。
白穆略一抬眼,便見到那張熟悉的臉。入鬢的長眉,深邃的雙眼,英挺的鼻子,微薄的雙唇,她日日想念,夜夜期盼的人。
“我是誰,阿穆?”商少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