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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剛才的焦慮,郭懷旭忽然有些自責。沈姑娘面對那麼大的壓力,始終能夠從容應對,我應該向她多學學。
他也對著沈珍珠笑了起來,十六歲的少年郎,面如冠玉,眼中都是柔和的善意,甚至還有一絲欣賞,任誰看了都覺得他的笑容別有含義。
沈珍珠心裡又開始喊救命,你不要對著我笑得這麼迷人。
但想到郭懷旭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幫助,沈珍珠這次仍舊沒有躲開,就這樣一直迎著他的目光,還頑皮地眨了眨眼。
她這番舉動,讓郭懷旭有些怔楞。他的耳朵尖兒有些泛紅,也微微眨了眨眼,雖然笑容變淡了,眼神卻沒有挪開。
在他記憶中,沈姑娘一直是個嬌氣包,體弱多病,脾氣還大。她小的時候,整天跟在雲舟屁股後面,長大一些,經常跟沈文清兄弟打架。
郭懷旭曾經很羨慕沈珍珠,雖然不得祖父喜歡,她在家裡卻從不膽怯。他自己因為不得劉氏喜歡,就變得有些沉默寡言。
她彷彿像一團不會滅掉的小火苗,哪怕生病了,也永遠散發著活力和激情。他自己卻像一汪平靜而不見底的深泉,不管泉底有多少暗流在湧動,表面一直風平浪靜。
她的熱情和活力,似乎天生帶著魔力一般,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郭懷旭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只覺得沈珍珠的笑容有些晃眼,讓他的心裡彷彿被什麼東西填充滿了一樣,讓他不想挪開眼。
平遠鎮無數的姑娘對他笑過,期盼他能多跟她們說兩句話,但郭懷旭每每只想著怎麼躲避,怎麼不給雙方帶來麻煩。
這是他第一次,希望對面的姑娘能多跟自己說幾句話。
但沈珍珠什麼也沒說,見他有些發愣地看著自己,趕緊強行扭過了臉。不能再看了,帥哥們都很傲嬌,到時候把我當成粉絲就不好了。
二人之間都很沉默,郭懷旭放慢了腳步,適應著沈珍珠的步伐。
很快,一行人都到了郭家鐵匠鋪。郭鐵匠正在裡面跟李掌櫃說話,郭懷禮拎著大錘正死命砸一柄柴刀。
李大姑娘他見過好多次,原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能跟李大姑娘說親事,託了沈二叔的福,親事說成了,現在卻憑空出了波折。
沈復年吩咐女兒,「珍珠,你在外頭跟你兄弟們玩。」
說完,三個大人進屋裡去了,留下幾個孩子在外面。
郭懷旭搬來一張椅子,「沈姑娘,你坐。」
沈珍珠毫不客氣地坐下,「郭二哥,你以後別這麼客氣了,就叫我珍珠吧。」
郭懷旭點點頭,「我曉得了,珍珠妹妹稍坐,我去跟我大哥說說話。」
沈珍珠點點頭,豎著耳朵偷聽兄弟兩個說話。
郭懷旭拿起另外一柄錘子配合郭懷禮,「大哥你看,我們做鐵器,一次很難成型,非得多努力幾回,這鐵塊才能做成最好的鐵器。」
郭懷禮嗯一聲,「我曉得。」
兄弟兩個不再說話,低頭幹活。
郭懷章蹭到了沈珍珠面前,「珍珠姐姐。」
沈珍珠笑看他,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糖,塞進郭懷章手裡,對著他眨眨眼,「別讓郭大娘看到了。」
郭懷章嘿嘿笑著把糖藏進懷裡,「多謝姐姐。」
沈珍珠開始打聽李掌櫃都說了什麼,郭懷章成功被一塊糖收買,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李掌櫃的話一字不落地都告訴了沈珍珠。
郭懷旭也聽到了,心裡有些好笑,老三真是沒出息,一塊糖就收買了他。
郭懷章說完李掌櫃之後,又和沈珍珠一起嘰嘰咕咕說了許多事情。他還笑話郭懷旭,「二哥這兩天又開始搗鼓新東西,我悄悄看了,嘿,他居然在打一根簪子!」
郭懷旭立刻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