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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的傢伙,」他想著,「非常不錯的小夥子。脾氣強硬,下巴的形狀有點古怪。在某些特定情境裡一定是個難纏的傢伙,或者也可以說是個危險的傢伙。」
伯納比少校一進屋,就被一種詭異的不現實感籠罩了,威利特夫人起身迎接了他。
「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這句話和上個星期的那句一模一樣,同樣的熊熊烈火燃燒在壁爐中。他想著,卻也不太確定:這兩個女人是不是穿著和上週同樣的禮服?
這確實給人一種怪異感,就好像上個星期又重過了一遍,好像喬·特里威廉沒有死,好像沒有什麼事發生,沒有什麼事改變。打住,這是不對的。威利特家的女人變了,備受摧殘,只有這種詞才能描述她現在的狀態。她不再是那個富裕、果敢的女人,而是成了一個被嚇壞了神經的小動物,慌張地想要表現出以往的模樣。
「誰能想得到,喬的死亡對她影響這麼大?」伯納比想著。
他再一次覺得,威利特母女有什麼地方非常奇怪。
像平時一樣,他突然發現周圍一片寂靜,有人正在跟他說話。
「我恐怕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小聚了。」威利特夫人說。
「怎麼了?」羅尼·加菲爾德突然抬頭說。
「是的。」威利特夫人勉強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不得不放棄在斯塔福特剩餘的冬季時光。當然了,就我個人而言,我愛這裡的大雪、石山還有荒野。但是這些家庭問題啊!家庭問題真是太難辦了,可真是愁死我了!」
「我以為你要去僱一個司機兼管家,還有勤雜工人。」伯納比少校說。
突然間威利特夫人一陣顫抖。
「不,」她說,「我……我放棄這個想法了。」
「親愛的,親愛的,」瑞克夫特先生說,「這對我們來說是個重大的打擊。我們很傷心。你們走後,我們又會回到原來平淡無味的生活。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動身?」
「我希望是下週一。」威利特夫人說,「除非我明天就能收拾好出發。沒有僕人真是很難辦。當然了,我必須跟柯克伍德律師交接一些事情。這棟房子我租了四個月。」
「你要去倫敦嗎?」瑞克夫特先生問。
「是的,有可能,至少可以先去那兒看看。然後我們可能會出國,去裡維埃拉。」
「對我們來說是個巨大的損失啊。」瑞克夫特先生漂亮地鞠了個躬。
威利特夫人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怪笑。
「你真是太善良了,瑞克夫特先生。好了,我們來喝點茶吧。」
茶點已經擺放好了。威利特夫人倒茶,羅尼和布萊恩遞著東西。茶會中大家都感到了一種詭異的窘迫。
「那你呢?」伯納比少校突然問布萊恩·皮爾森,「你也走嗎?」
「是的,去倫敦。直到這樁事結束我才會出國。」
「這樁事?」
「我是說等我大哥洗清這個可笑的嫌疑。」
他以一種挑釁的方式說出了這句話,沒人知道該怎麼接話。伯納比少校緩和了場面。
「我從沒覺得是他幹的。」他說。
「我們都不覺得是他幹的。」維奧萊特說,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一陣鈴聲打破了沉默。
「是杜克先生,」威利特夫人說,「讓他進來吧,布萊恩。」
年輕的皮爾森走到窗前。
「不是杜克。」他說,「是那個該死的記者。」
「哦,天哪!」威利特夫人說,「好吧,那我們也得讓他進來。」
布萊恩點點頭,幾分鐘後帶著查爾斯·恩德比一起進來了。
恩德比像平時那樣喜氣洋洋地走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