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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紛紛圍攏過來,這場戲比畫好看多了。蔣富康忙讓工作人員驅散圍觀者,自己則把沈榕榕拉到一旁。沈榕榕不肯動,高宴站在她身邊,像她的護衛,抓著蔣富康的手讓他鬆開。「你好,我是《縈江日報》的記者。」他亮出記者證和工作證,蔣富康當即愣住了。
「沈榕榕,沒必要吧?叫記者幹什麼?」蔣富康壓低聲音,「這事情揚出去,你當然不丟臉,但是你的好姐妹路楠呢?這可是她的裸體。」他從宋渝口中聽了許多路楠的傳言,都是網路上沸沸揚揚的那些,「還是說她也不介意,畢竟她就是……」
啪的一聲脆響,正正打在蔣富康嘴巴上。
沈榕榕甩甩手掌,這巴掌力氣太重,她手指撞上蔣富康鼻尖,打得她手疼。
「不管是誰寫的這玩意兒,我現在都告訴你,你掛這幅畫,沒法傷害我,你亂寫路楠的事情,也同樣沒法傷害她。我們根本不在意這個,蔣富康你懂嗎?」她揉著自己手掌,「我氣的是,你根本不尊重我。我以為這幅畫是我和你之間的回憶。至少我們是真心在一起的,或者說至少我自己是。你把我們隱秘的回憶,沒經過我允許就放在大庭廣眾,我是為這個生氣,你明白嗎?」
她發現自己很難跟眼前的舊戀人解釋一切。那些可能刺傷她或者路楠的事情,在她們成長得足夠強韌的時候,已經不重要了。有人仍在原地踏步,而她們已經飛奔往前,踏上了更自由的路途。
蔣富康根本不聽。這一巴掌也打出了他的脾氣,他手一揮:「過來過來!趕走她!」
高宴已經站在《早春》下面。他個高,伸手抓到了畫的邊緣。
鬧劇結束了,就像拉下這場活劇的幕布,他一鼓作氣,直接把整幅畫扯了下來!
蔣富康破聲大吼:「你幹什麼!!!」
高宴快速捲起畫布,抓住沈榕榕的手轉頭往外跑。蔣富康和保安人員追了上來,沈榕榕搶過高宴手上的傘,啪地開啟,把它當作武器也當作盾牌。傘尖戳向蔣富康,蔣富康連忙躲避,和身後衝過來的保安跌成一團。沈榕榕扔了傘,拉著高宴往停車場方向跑。
市美術館臨江,露天停車場外就是縈江,不必她說,高宴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麼。
「你還要再考慮一下嗎?」高宴大聲問。
「不必考慮!」沈榕榕笑著,從高宴懷裡拿過捲成一筒的畫布。她跳上石墩,靠著欄杆展開手裡那幅畫。綠色的草坪與肉色的人體在灰暗江風裡翻滾,雲層露出一線陽光。
「榕榕!不行!」蔣富康狂奔而來。
沈榕榕鬆開了手。
那張畫落進風裡,又被風吹送,直入江水。
「再見了!」沈榕榕朝著隨江水往遠處去的畫大喊。她長發在風裡飛舞,扭頭看向高宴。高宴正怔怔看她,搶畫、丟畫,這一切都不是循規蹈矩的他會做的事情。但他激烈跳動的心臟卻確鑿無疑地提醒他:他不後悔。
沈榕榕跳落地面,拉著高宴的衣領,毫不猶豫吻上他的嘴唇。
高宴僵住了。
一吻結束,沈榕榕舔舔嘴巴:「你給點反應啊,不是喜歡我嗎?……難道這是你初吻?」
「……嗯。」高宴眨眨眼睛,他的臉燒了起來,從耳朵到臉頰,但他還保有冷靜的能力,「能再來一次嗎?」
江風吹動沈榕榕的長髮,亂紛紛撲到他臉上。他從未和沈榕榕靠得這麼近,滿眼都是眼前漂亮女孩笑起來的樣子。
修長的、乾淨的手指按在他下巴上,帶一點兒命令語氣:「張開嘴。」
高宴聽見陌生人奔跑靠近的腳步聲和憤怒呼喝,聽見手機在揹包裡不停震動,但太過強烈的心跳聲蓋住了這一切。他沉浸在沈榕榕引領的吻之中,攬緊了她的腰。
宋滄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