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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陽光灑在身上,蕭雲衍卻感受不到半分溫暖,掌心也一片冰涼。
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有朝臣勸酒,蕭雲衍也像傀儡木偶一樣,一杯接一杯的飲下肚。
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中,連高位上的蕭啟峰跟楚馨兒也不例外,唯有蕭逸蘅,擔憂的目光落在蕭雲衍身上,他俯身在福臨海耳邊吩咐了幾句,福公公便帶著人走過去,幫忙攔下了遞到蕭雲衍跟前的酒杯。
直到有嬤嬤高呼一聲:「新人到,新郎接轎。」蕭雲衍才感覺冰冷的身體一點點的回溫。
他像是重新活過來了,匆匆忙忙的朝府門口奔去,推開門,卻沒有看到喜轎,楚景容同樣身著一襲艷麗的喜服,尊貴雅緻的紅襯託的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眉目如畫。
身騎高頭大馬,不像要出嫁,倒像來娶親的,蕭雲衍突然就濕了眼眶,他兩三步走上前去,伸出手,將人穩妥的迎了下來。
那人溫涼的手抓在掌心裡,才有這人重新歸屬於他的真實感,蕭雲衍拋開所有胡思亂想,牽著楚景容向高堂走去。
本來圍繞在蕭雲衍身邊,趕走趕不走的群臣,此刻全都圍攏到楚景容身側,就算說不上一句話,也拼命的想要湊個臉熟。
「恭祝帝師與王爺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恭祝帝師與王爺比翼連枝,相濡以沫。」
楚景容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向來是不笑的,他生性涼薄,就算人就在你的面前,也遙遠的彷彿隔著萬水千山,然而此刻,楚景容難得的展露笑顏,側頭看向身旁高大的男子,眉宇間蓄著一抹柔情。
這是他的二郎,只屬於他的二郎……
自己這個一國帝師轟轟烈烈的下嫁,以後都不會有朝臣在蕭雲衍面前提及家中有女初長成了,畢竟,沒人敢往他的眼睛裡吹沙子。
蕭雲衍九尺的身高個頭,此刻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差點被熱情的朝臣從楚景容身旁擠出去,他想抓牢楚景容的手,又怕把人弄疼,想要發脾氣,又怕大喜的日子不吉利,只能憋著氣,目露哀怨。
楚景容並不是他一個人的,蕭雲衍不是第一天認識到這個事實。
這人就像一塊價值連城的金鑲玉,一展露身姿手腕,註定驚艷所有世人。
而他,也是凡塵俗世中,被驚艷到的那一個,只不過其他人都只敢讚賞,不敢觸碰,唯有他,生了褻瀆神明的妄念。
「公子,嬤嬤說再耽擱下去要誤了吉時了,催著趕緊跟王爺拜堂行禮呢。」青梧今天也穿了一身喜慶的紅色,好不容易撥開人群,湊到楚景容耳畔,呼哧帶喘的稟告道。
「好,知道了。」語畢,楚景容收起嘴角的笑意,面色冷下來,圍繞在周身的朝臣便不敢再往跟前湊,自覺讓出一條路,方便楚景容跟蕭雲衍穿行而過。
跨進殿門,楚馨兒跟蕭啟峰高坐明堂之上。
恍惚間,時間彷彿倒退到三年前,只不過這一次,楚景容沒有強壓著怒火,沒有心不甘情不願,他與蕭雲衍各站在大殿一側,手執牽紅,拜了天地。
禮成之後便是酒宴,諸位朝臣恭恭敬敬的說著吉祥話,妄想給蕭雲衍勸酒,楚景容站在身側,
不鹹不淡的兩三句話就給擋了回去。
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二郎喝醉酒之後是何作態,楚景容可是見識過的,他可不想聽一夜的老和尚念經。
大周國的朝臣許多都上了年紀,一把老骨頭,卻精神矍鑠,楚景容應付一段時間就乏了,在青梧的陪同下先離席,回到房間。
桌子上燃燒著喜燭,碟子裡擺著紅棗,花生還有桂圓。
紅色的床幔,床上鋪著的錦被上繡著鴛鴦戲水,楚景容只是輕輕掃過一眼,耳根就倏的紅了。
今晚會發生什麼,